第7章(1 / 2)

连见毓覆盖在她之上握住:“会的,奶奶。”

老太太没能说几句话就累了,他掖好奶奶的被子。

出了病房两人不约而同放开了手。

纪家出情种?多久没听到这种说法了?纪采蓝怀念地想。

是的,没错,例如外公对于外婆、纪辛珉对于已故的丈夫、纪采苹对于病逝的女友。

除了她,甚至婚后还准备死性不改。

用薛颖姿的话来说就是:多情也是情。荠菜篮只是想让所有人获得爱,有什么错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敲在医院雾白的地面上,连见毓轻轻拉着她闪过匆忙的医生:“小心,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纪采蓝捂着心口抚了抚,他炙热的掌温烙在她被空调吹得冰凉的皮肤。

手中冻人的温度让连见毓心口跟着一刺,他放开纪采蓝,脱下外套搭在她肩头:“里面冷,穿着吧。”

暖烘烘的淡香包围着纪采蓝,为她蒸腾出些许热能,脑海里全是他上身伸展出的肌肉线条。

“谢谢。”

她下半张脸截断在衣服下,闷闷地再一次道谢,满意的微笑不为人所知。

第0007章 7.线香

婚礼有条不紊地筹备中,纪采蓝带了几次婚纱照到医院给老太太欣赏,跟她一一说着拍照时的趣事,像是她孙子在镜头面前僵硬得跟石头似的啦、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啦云云。

认真听着纪采蓝琅琅的声音,老太太口中连连称道,手指细细摩挲着装裱好的相框,框着画面里一对璧人。

她满眼欢喜,眼尾的纹路挤在一起,饭都能多吃几口,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回光返照,老太太在得知两人登记结婚的消息当晚从睡梦中安详离去。

八十六的年纪,也算是喜丧,医院那边发现时说老太太是含笑走的。

这个消息砸得纪采蓝措手不及。

而连见毓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着手操办老太太的身后事。

只有在他伯父因不满遗产分配而大闹葬礼时蹙了下眉头,转动泛红的眼珠扫了扫被保镖反剪手臂,按在地上吼叫的中年男人。

那张本就冷淡的脸蒙了一层灰影,像香灰掉在上面,均匀铺开。

他表妹一脸嫌恶,凑到纪采蓝耳边义愤填膺道:“有人要倒霉了…他大伯也忒不是人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妈妈吧…”

线香燃烧的萦萦云烟模糊了灵堂中央的遗像,纪采蓝望向老太太要比记忆中年轻些的笑靥喃喃:“是啊…简直跟畜生一样…”

认识老太太的时间很短,却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纪采蓝心里留下深刻的一刀,愈合、成疤。

“纪家那臭婊子凭什么有!我的呢!连见毓!是不是你吞的?!你就不怕她以后下的崽不是你的种吗!!”

“呵!这女的不止会哄男人,连哄老人都这么有一手啊!”

“纪辛珉跟她有病的大女儿都克死人了,连见毓你还有那个命享受吗!想早点下去陪你那短命的爸妈吗!”

连崇吃了一嘴尘土,呸呸吐了两口继续骂道,句句污言秽语夹杂着沉肃的佛经回荡在前来吊唁的人耳畔,竟是讽刺至极。

觑了眼不为所动的母亲一眼,纪采苹气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想上前踹他,被纪辛珉按下,她不解皱眉:“妈?!”

用眼神安抚了下大女儿,纪辛珉淡淡道:“让你妹妹来吧。”

纪采蓝点了一把线香掠过姐姐身边,浓浓焚雾熏得纪采苹双目通红。

“阿彬,拉他起来跪好。”,她扬了扬下巴吩咐保镖,居高临下地睨视动弹不得的连崇,随后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