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司霆......不要对我这么狠，好不好？”

“我说！你想死，就死吧！”季司霆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加清晰。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别死在我面前，我怕吓到晴晴。”

每一句话，都像毒刃，精准地扎进叶芷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原来，她连死，都成了一种对他们的打扰。

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她已经输得彻底，能想到的唯一筹码就是季司霆对自己的爱了。

尽管，已经消耗殆尽，但她还是不死心想去试探。

季司霆走得那么决绝，那么干脆，仿佛身后那个用生命在做最后豪赌的女人，根本无关紧要。

叶芷晴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然的的笑容。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季司霆一把将苏念和晴晴紧紧地护在怀里，捂住他们的眼睛。

“别看！别回头！”

远处，警笛声大作。

季司霆抱住苏念，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第20章

叶芷晴没有死。

子弹擦着她的颅骨而过，带走了她半条命，也带走了她作为叶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整整三个月，醒来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她的右腿神经受损，走路一瘸一拐，那双也变得颤抖不止，连一支笔都握不稳。

更重要的是，叶老爷子对她彻底失望了。

一个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置家族利益于不顾的继承人，是叶家的奇耻大辱。

叶芷晴出院后，被彻底架空了权力。

叶老爷子从旁支过继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孙子，正式成为了叶氏集团新的掌舵人。

而叶芷晴，被家族遗忘，住回了空无一人的叶家老宅，每天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

关于谢承泽的判决，也下来了。

数罪并罚，本该是死刑立即执行。

但谢承泽在狱中表现出了严重的精神失常症状，最终，法院改判为死缓，缓期两年执行。

他被送进了港市最严密的精神病院。

所有人都以为，他至少能苟活两年。

但他们都忘了，叶芷晴虽然失去了权力，但她骨子里的狠戾，却分毫未减。

她恨谢承泽，那种恨，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恨。

她买通了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工。

她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死得太痛快，我要他活着，但要让他真正地疯掉。”

于是，谢承泽在精神病院的“好日子”开始了。

每天，他都会被绑在床上，接受最高强度的电击治疗。

一开始，他还试图求情，哭喊着“芷晴，救我”。

到后来，他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变得呆滞空洞。

最后，他真的疯了。

他会抱着枕头，叫它“芷晴”，对着空气又哭又笑。

他会在半夜惊醒，尖叫着“季司霆你别过来”，然后吓得尿湿了床铺。

叶芷晴偶尔会收到手下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那个清风霁月的谢家大少爷，变得形销骨立，满身污秽，像一条真正的疯狗。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她报复了谢承泽，可季司霆，再也回不来了。

一年后。

叶芷晴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至少，她可以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路了。

她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