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激怒了，一挥手，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拳砸在他腹部。

他疼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听着，程茉不接一次电话，我就拔你一颗牙。”他俯身，拍了拍他的脸，“看看她能让你死得多惨。”

第一颗牙被硬生生拔掉时，他疼得眼前发黑，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程茉没接。

第二颗，第三颗……

他满嘴是血，意识开始模糊，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最后一颗牙被拔掉时，电话终于通了。

第5章

传来的却是叶子恒的声音：“喂？阿茉做了一夜的实验，刚睡着，你有什么事？”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听到了吗，你拼了命护着的女人，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不管你。”

“真可悲！”

叶子恒察觉到不对劲，声音警惕起来：“你是谁？出什么事了？”

“别管我是谁。”男人冷笑，“叫程茉立刻过来，不然就等着给这男人收尸吧。”

他挂断电话，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辱骂程茉和她的母亲，连带着他一起骂。

谢寻疼得几乎麻木，却更害怕程茉真的会来。

她来了会怎样？会被打死吗？会被威胁吗？

他浑身发抖，被巨大的恐惧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他心跳几乎停止，抬头看去。

来的只有叶子恒一个人。

他和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男人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冷笑着看了谢寻一眼：“今天算你走运。”

他带着人离开后，叶子恒快步走过来，解开他的绳子，扶着他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他声音有些发抖。

谢寻满嘴是血，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搀着自己上了车。

医院里，医生给谢寻处理了伤口，装上了临时假牙。

叶子恒站在一旁，不忍直视他的惨状。

“谢谢你替阿茉挡了这一劫。”他轻声说，“我和她哥哥谈妥了条件，他以后不会再找阿茉麻烦。”

谢寻哑着嗓子问：“什么条件？”

叶子恒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

“但你只需要知道，”他顿了顿，“有我在，阿茉就不会重蹈覆辙。”

谢寻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

是啊，他不明白。

他只需要明白，叶子恒可以轻松解决自己拼了命也解决不了的麻烦。

程茉需要的，从来都是像叶子恒这样的人。

于是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件事，永远别让程茉知道。”

这几天，谢寻一边养伤，一边把这座城市重新走了一遍。

那家他们第一次吃火锅的小店已经倒闭了，换成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学校后门的那条小巷翻新了，再也找不到当年他们躲雨时挤在一起的那处屋檐；

就连河边的那棵老槐树也被砍了，那里现在建了一座观景台，晚上会亮起漂亮的霓虹灯。

谢寻站在河边，看着对岸璀璨的灯火，突然意识到这座城市，谢寻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

而程茉，却早已在这里落地生根，长成了谢寻只能仰望的样子。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茉打来的。

“在哪？”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谢寻把定位发给她，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出现在了河边。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她站在谢寻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