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叶子恒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爱你，谢寻，你才是我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人。”

十年没有得到的表白，在此刻轻而易举地被她说出口。

谢寻看着她，自嘲地笑了一声。

“程茉，你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和你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又要跟谁在一起，跟我更没有关系。”

他再一次将她极力避免的事情说了出来，也看不懂她的脆弱。

程茉止不住地摇着头，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她颤着唇否认，“不是的，谢寻……不是的，我知道，从前我做错了许多事情伤了你的心，但……”

“谢寻，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把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用伤害你来验证你对我的爱……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程茉！”谢寻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你一次次伤害我，而是你伤害我之后，还觉得我离不开你，觉得我活该。”

“我是喜欢你，喜欢到为了你放弃了学业，一天打三份工供你上学。喜欢你喜欢到哪怕知道了你和叶子恒在一起，我也σσψ只是默默的离开，不想去闹不想将这件事放大毁了你的前程。”

“程茉，我们在一起十年。十年里面你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我以为是你不擅长表达，原来是你从来都不屑于对我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你嫌弃我，所以我放下了，你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第19章

“我没有嫌弃……”

谢寻嗤笑了一声，“你确实不该嫌弃。”

他举起了自己手，“为了给你挣学费，我寒冬腊月去给人洗碗，这双手要泡在水中将近20个小时，到现在，冬天依然会长又痛又痒的冻疮。”

“我的膝盖，因为搬运东西，磨损的厉害，一到下雨天便疼的厉害。”

还有腰上的伤，掌心的老茧。

他为了供她读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有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灰头土脸的自己，会在想是不是不配站在她的身边。

谢寻可以自己这么想，但是接受不了程茉这样嫌弃他。

“十几二十岁的年龄，难道我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吗？但是为了赚钱，我一件衣服穿了七八年，甚至冬天连件像样的羽绒服都不敢去买。”

“我生病了，从来都是自己熬一熬，吃点药就过去了。”

“程茉，这些你看在眼中，但是有记在心里面吗？”

“对不起，谢寻，我真的错了，也知道悔了。”

听见她的话，谢寻轻笑了一声，“如果一句后悔就能抹去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话，那么程茉，我会说，后悔当年因为喜欢那你将你救起来，后悔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了。”

“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是并不代表我能接受，你一边享受着我的辛苦所得，一边将我所有的真心践踏在地上。”

谢寻的脸上流露出来一点疲惫的神色，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程茉想要挽留，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做手术之前，谢寻躺在床上，失眠了一整晚。

但是门突然被打开，他看了过去，发现是蹑手蹑脚走进来的宋沁水。

“嘘！”

“护士没注意到我，我溜进来陪陪你，就知道你没睡。”

宋沁水走到谢寻的床边坐下，将手中的小夜灯放在了床头上。

“你不是说过想要去看极光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