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铃声响起，程茉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大步走到门前，眼中的惊喜却在看见门口的人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茉，你怎么了？早上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今天没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程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侧身让他进来。

“你告诉了谢寻我们之间的事情？”

叶子恒的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样镇定的样子。

“是。”

他对上程茉的眼睛，没有一点被知道后的恐慌。

“他当年是救了你，但是你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给了他好日子，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你的前途一片光明，难道你真的要死磕在他的身上吗？”

叶子恒走到程茉身边，

“你要是觉得愧疚，我可以给他很多的钱当做补偿，这些钱会足够他在任何城市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辈子。”

程茉推开了他，眼神中满是冰凉，

“你跟他说了什么？”

“程茉，你最好想清楚了，你是很有能力，但是这里并不缺有能力的人。没有我，你还会经历一次十六岁时候的事情。”

“谢寻是能陪你度过困难，但是他给不了你任何助力，更没有办法让你青云直上。”

“你难道甘心只这样吗？永远背负着私生女的骂名？”

叶子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带过来的早饭放到了桌子上。

他紧紧地盯着程茉，看着面前她脸上纠结的样子。

“程茉，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我们之间的约定永远有效，昨天晚宴上说的那些话，也一直有效。”

叶子恒离开之后，房间重新回到了沉寂的样子。

程茉陷入了痛苦和纠结当中。

她能够舍弃这一切吗？

从那个满是歧视她的小县城走到最高学府最年轻的教授，她用了整整十年。

十年里面她吃了很多苦，也承受了很多的欺辱。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她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那谢寻呢？

从高中毕业之后，是谢寻一天打三份工供自己上学，甚至为了给她好一点的生活条件，生生将胃给熬坏了。

一边是前途光明，一边是不离不弃，

程茉不知道该怎么选。

第10章

程茉回到谢寻的房间。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许多东西还是程茉一定要给他添置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程茉还是发现了，这个房间空旷的可怕。

这个家里面，属于她和谢寻之间的痕迹，几乎全部消失不见。

她送给他的礼物，两人去旅游买的纪念品，包括谢寻珍藏的那些照片统统都不见了。

她坐在窗边的飘窗上，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枯黄的叶片悠悠打着转往下飘落，她却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看向了床底下一个反光的东西。

程茉将她从床底下拿出来，擦拭掉上面沾染的灰尘。

尘封的记忆也就从被打开。

这是她拿到的第一笔奖学金，给谢寻买了一块电子手表。

那时候，她和谢寻都很穷，两人有时候连吃饱饭都难，更何况是这些东西。

谢寻从来都不说，但是每次看到别人手上戴的手表，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严重的渴望是掩藏不住的。

所以当她拿到第一笔奖学金的时候，就去买了一个手表给他。

最简单的款式，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