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芷晴嘴角瞬间破了皮，显出红色的痕迹。

乔苒声音冷冽：“俞芷晴，你他妈会说人话吗？”

和俞芷晴一起的那些人先是惊诧过后连忙冲上来拉住两人。

乔苒那脾气哪儿拉得住。

还想动手，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喧闹的大厅中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乔苒，过来！”

听见黎君宴的声音，原本眼中满是戾气的小野猫一顿，收了手。

她走回黎君宴身边，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你还护着她？”

不知怎么，黎君宴蓦地有些想笑。

再看向红着眼的俞芷晴，他已经平静地将笑意敛去。

黎君宴语气轻缓又冰冷：“我与俞影后几年前就已经分手，俞影后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俞芷晴公司发的那些声明，俞芷晴在媒体面前承认的话，池雨早就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黎君宴。

那十年的执着不悔，黎君宴再回首望去，竟只觉得荒唐。

黎君宴见俞芷晴沉默不语，他又道：“不管你信不信，跳楼的事是真的。”

“从前的黎君宴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这破败的身体靠几十根钢钉撑着。”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连过安检，都得带着病例本。”

俞芷晴只感觉心脏被重锤击中，整个脸连带着浑身似乎都跟着疼起来。

乔苒不悦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黎君宴斜眼一睨，乔苒悻悻住口。

俞芷晴嗓音喑哑：“阿宴，对不起，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误会……”

黎君宴仿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误会？你不愿公开是误会？失约无数次是误会？还是你明明有男友却在镜头前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如胶似漆是误会？”

黎君宴的每一句质问都让俞芷晴的脸色惨白颓败一分。

桩桩件件，她都无法辩驳。

“不过都不重要了。”看到她痛苦，黎君宴也并不觉得畅快，只是觉得怅然。

“我没死，你也不必带着负罪感活下去。”

“你自由了，俞芷晴！恭喜你！”

第22章

俞芷晴的手用力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中，心脏仿佛被千刀万剐。

黎君宴对她的痛苦却仿似毫无所察，转头对乔苒道：“我们走吧。”

乔苒推着黎君宴的轮椅就往外走去。

俞芷晴呆滞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要喊什么，嗓子却又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走出机场大厅，上了车的黎君宴却蜷缩成一团。

在俞芷晴面前的淡漠冷静早已消失无踪。

他的脸上满是苍白，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原以为他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当再看见俞芷晴的那一刻，那如影随形的痛苦记忆却还是如飓风般席卷而来。

痛的他连胃都痉挛起来。

乔苒紧紧抱住他，神情中满是歉意和黯然。

她不停安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儿，我们马上就离开……”

乔苒的声音让黎君宴又逐渐恢复理智。

冰冷的四肢百骸一点点回温。

他嘴角扯起一个笑：“我没事，大概是应激反应。”

乔苒仍是冷着脸。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郑欣……”

她拿出手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将她的手按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怕我接着跟着她跑？”

黎君宴缓过劲儿了，眼中带着些微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