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孕期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因为太爱一个人,孕反会转移到伴侣身上。

前三个月,黎时宴吐得天昏地暗。

谭婉每天变着花样做清淡的饮食,他吃不下,她就一口一口哄着喂。

第四个月,他突然想吃大学后街的酸辣粉。

谭婉开车绕了大半个城市,最后发现那家店早就关门了。

她硬是找到当年的老板,求着人家重新开火,就为做一碗地道的酸辣粉。

“你傻不傻?”黎时宴边吃边笑,眼泪却掉进碗里。

谭婉温柔地擦去他的泪:“只要你开心。”

生产那天,黎时宴在产房外站了整整八个小时。

两家父母忍不住说:“你坐下歇会儿。”

黎时宴摇头,眼睛死死盯着产房的门。

里面每传来一声谭婉的痛呼,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婴儿的啼哭终于响起时,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

黎时宴却径直冲向病床。

他颤抖着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她手背上:“谭婉,我们再也不生了。”

谭婉虚弱地笑了:“傻瓜,看看孩子呀。”

小婴儿被放在他怀里,皱巴巴的小脸像只红皮猴子。

黎时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儿子的手指,“她手指好小。”

月子里的日子鸡飞狗跳。

黎时宴请了长假,全天候伺候母子俩。

换尿布、冲奶粉、拍嗝。

他学得飞快,连月嫂都夸“没见过这么细心的爸爸”。

夜里孩子哭闹,他总是第一时间爬起来:“我来,你睡。”

满月宴上,两家老人抢着抱孙子。

小家伙穿着红色的小衣服,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世界。

“取名字了吗?”谭父问。

黎时宴搂着谭婉的腰,笑道:“黎慕铮。”

慕你如初,铮铮情深。

夜深人静时,谭婉靠在黎时宴肩头,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家伙。

“幸福吗?”她轻声问。

黎时宴仰头亲了亲她的下巴:“比想象中更幸福。”

窗外星光温柔,谭婉低头吻住他的唇。

婴儿床里,小慕铮咂了咂嘴,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程雪最后一次见到黎时宴,是在财经新闻上。

电视里的他穿着干练的白色西装,作为黎氏集团新任总裁出席商业论坛。

镜头扫过台下时,谭婉抱着三岁的小男孩温柔注视着他,孩子手里还挥舞着印有爸爸照片的应援牌。

程雪关掉电视,小公寓重归寂静。

桌上摆着今天的药片。

胃药、抗抑郁药、安眠药。

医生说她胃出血严重,必须戒酒,可茶几下的空酒瓶还是越积越多。

“叮”手机响起提示音。

【许萧然因诈骗罪被判七年,刚在狱中给您写了信。】

程雪直接删除了消息。

五年前许萧然骗她怀孕,想要和其他金主断干净,却不想被联合深挖,曝光他就是个烂人,吃绝户的凤凰男。

她冷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报应。

酒劲上涌时,她恍惚看见二十二岁的黎时宴站在民政局门口,红着脸说:“程雪,我会对你很好的。”

而现在,她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床头抽屉里锁着离婚协议。

程雪吞下安眠药,在陷入黑暗前最后想: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会在那个晚上,避开遇上许萧然的那条路。

这样或许幸福的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