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说什么？”

陈晚月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眼神空洞，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你再说一遍。”

许文反应过来，想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觉得，这场闹剧，是时候该落幕了。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锁屏。

屏幕上，是我和昭昭的合影。

我们在埃菲尔铁塔下，笑得灿烂又幸福。昭昭的无名指上，戴着我为她设计的钻戒，闪闪发光。

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不是说，你会等我毕业吗？你为什么不等我了？”

她最后的质问，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还以为，她有资格质问我。

我收回手机，看着她那张被泪水浸透的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露出了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

“陈晚月，你问我为什么不等你？”

“好，我告诉你。”

“七年前，我出国后的第三个月，是我二十岁的生日。那天，我用打工攒下的所有钱，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想再给自己，也给你，一次机会。”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没有告诉你，偷偷回了永川。我想去你家楼下等你，然后告诉你，我后悔了，我想和你一起，不管未来有多难。”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她颤抖的瞳孔。

“我看到你和许文，在你家楼下的那棵香樟树下。他抱着你，吻你。而你，没有推开他。”

“陈晚月，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被放弃了，我只是……被取代了。”

“所以，你现在问我，为什么不等你？”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将最后的真相，凌迟在她面前。

“因为，从那一刻起，周子书，就已经死了。”

“而你，陈晚月，亲手杀死了他。”

我的话音落下，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绝望地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彻底熄灭了。

整个包厢，落针可闻。

曾经那些指责我的“朋友们”，此刻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她。

真相，原来比他们想象的，要残忍一百倍。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是陈晚月撕心裂肺的，绝望的哭嚎。

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第26章

我提前结束了国内的行程，回到了昭昭身边。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看到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闻到空气中食物的香气，我那颗漂泊了太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惊喜地笑了起来：“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想给你个惊喜。”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是她身上让我心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