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开幕那天,盛况空前。媒体,艺术评论家,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观众,将整个展厅挤得水泄不通。
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从容地介绍着我的作品。
我的画,大多色彩浓郁,笔触奔放,充满了生命力。只有一幅,挂在展厅最深处,风格截然不同。
那是一幅黑白为主色调的画。
画中,一个少年沉入无尽的深海,四周是冰冷的海水和狰狞的暗礁,只有一束遥远的光,从海面艰难地透下来。
画的名字,叫《死亡与新生》。
一个戴着眼镜的评论家站在这幅画前,久久不语,最后他转向我,问:“夏先生,这幅画……是您的亲身经历吗?我能感受到其中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我看着那幅画,那是七年前,我刚到国外的第一个月画的。那时候,我身无分文,语言不通,每天都活在被背叛的痛苦和对未来的迷茫里。
我以为我快要死了。
第22章
“是的。”我对着镜头,平静地说,“它记录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但正如它的名字,没有那场‘死亡’,就不会有后来的‘新生’。”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展厅入口处。
陈晚月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幅画,身体摇摇欲坠。
她看懂了。
她终于知道,她当年的那个决定,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可以被原谅的“错误”,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
第八章
病倒
画展的成功,将我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随之而来的,是关于我和陈晚月、许文三人过往的各种版本的猜测和爆料。
在这些故事里,陈晚月成了“为爱冲昏头脑的恋爱脑”,许文成了“处心积虑的凤凰男”,而我,则是那个“美强惨”的男主角。
我对此不置可否。
舆论是把双刃剑,能将你捧上云端,也能将你摔入泥潭。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到我平静的生活里。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我的控制。
陈晚月病倒了。
消息是李言告诉我的。
“听说是因为画展的事,受了刺激,加上最近一直在熬夜做实验,心脏出了问题,住院了。”李言在电话里的语气很复杂,“许文在医院照顾她,前两天还在群里发了张她打点滴的照片,配文是‘一切有我’。”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李言试探地问。
“说什么?祝她早日康复?”我反问。
李言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止是他,我们高中那群朋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陈晚月的病,是我“刺激”的。
第23章
他们开始以一种“老朋友”的姿态,轮番给我打电话。
“子书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晚月都病成这样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
“是啊,她当年也是年少无知。你看她现在多可怜,你就抽空去医院看看她吧,她心里最在乎的人还是你。”
“许文说,她昏迷的时候,嘴里都还在叫你的名字。子书,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去见她一面吧。”
这些“劝说”,像一个个道德的枷锁,试图将我捆绑在过去。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轻易地原谅了陈晚月,然后掉过头来,指责我的“不大度”和“冷漠”。
可他们谁又知道,当年我是怎么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深夜里,靠着回忆里那点微末的温暖,熬过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