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想,他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那是被药物强行镇压一切燥郁情绪后的麻木。

他漠然地看着宋晏初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神是可怖的深沉,却因为害怕刺激到他如今脆弱的神经而极力克制着。

他听见宋晏初温声道:“宝宝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死心了?不会的,宝宝只是嫌弃我没有宋宴时有钱了对不对?没关系,等老公赚够了钱,就来接宝宝回家。”

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卧房,云卿方才从发凉的脊背中攫取到一丝镇定剂下遗漏的恐惧。

“卿卿在害怕吗?”宋宴时冷淡的嗓音贴着耳朵传入脑内。

“是你抱我抱得太紧了。”云卿的手撑在床上,试图从宋宴时身上下来,却被男人宽大的手用力摁住,腰腹被迫紧贴。

云卿下意识就要挣扎,却在感受到某个顶到自己的东西后蓦地僵住,脑子里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欲窒息,面色惨白。

少年的手很好看,指甲圆润,指尖透着粉,修长的指节用力攥紧,将身下那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抓得皱巴巴的,莫名让人品出一丝涩-情。

宋宴时无声看着,眸色逐渐深邃。

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少年的身躯在失控地发抖。

他迅速抬起少年的下巴,只见那张本就虚弱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如纸,黑珍珠般的瞳孔没有焦距,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中。

“云卿?云卿!”宋宴时拧眉呼唤少年的名字,却唤不回少年半分神智。

他分明记得云卿一个小时前刚吃了镇定的药物,到底是多绝望怨恨,才能让首都中心医院最昂贵的精神类药物都失去镇压效用。

郁含朝到底都做了什么。

宋宴时想到郁含朝,面色微沉,眼眸中泄露出几分杀意。

只可惜有郁家从中干预,将郁含朝送到L国著名的变态疗养院,已是最重的惩罚。

那是一所关押精神病犯人的疗养院,但没有人在进了那座被军区管辖的疗养院后还能再出来。

但郁含朝只要活着,就永远是个不可控的变数,宋宴时已经暗自将云卿死于大火的消息散布到L国各个城镇,他不会再给郁含朝接近云卿的机会。

“滚……滚出去!”怀里的少年不知何时从梦魇中脱离出来,却又被无尽的负面情绪笼罩住。

“卿卿,郁含朝已经被关进了国外的疗养院,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了。”宋宴时知道云卿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失控,但是他依旧强迫少年接收到这个消息。

就如同剔骨疗伤,必须根除。

他不允许云卿这辈子都逃活在郁含朝这三个字的阴影中。

“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了?”云卿喘着气,努力平复心绪,但下一秒又忽而崩溃起来,他攥住宋宴时的手,恨声道:“他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他就该下地狱!!!”

宋宴时任由他捶打,紧紧将人拢进怀里,低声道:“会的,他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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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二少爷来了。”助理打开书房的门,恭敬的请示。

书房里摆放着复古的鎏金香炉,丝丝缕缕青烟从镂空花纹中钻出,萦绕在男人的白色广袖间。

宋闻璟放下手里的文件,淡声道:“让他进来吧。”

宋晏初默不作声地在书桌对面坐下。

“结果并没有如你所愿。”宋闻璟侧身拨弄着炉中的香灰,淡笑着开口。

宋晏初低声道:“最多半年,我便可重新拿回失去的东西。”

“看来云卿有作为金丝雀的觉悟,你却没有身为金-主的觉悟,一份契约合同里夹杂了感情,只会是强扭的瓜,自食其果。”宋闻璟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