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说,云婉茹和新来的陌生男人在房间里起了争执,那个男人匆匆跑掉,只剩下抱着一个铁盒子不肯松手的云婉茹。

云卿一眼就认出那是云婉茹藏钱的盒子,每天晚上都要背着他数个十来遍。

不过正好他没钱付医药费,结果这女人死活抱着盒子不肯撒手,神经兮兮地警告他,这是她儿子的学费。

云卿记得自己冷笑了一声,蹲下身告诉她,“你的儿子才不想要用这不干不净的钱读大学。”

然后拖着神志不清的人送到医院,将里面的钱花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不够。

此刻面对宋晏初,云卿只是面色平淡地说:“上床的时候发生了争执,被一个男人用铁盒砸到了头。”

反正宋晏初该知道了肯定都查到了,他也懒得演。

他甚至在想,现在把宋晏初带到云婉茹病房里去,说这是他的金-主,对方会不会立马气得生龙活虎,正好省了一笔做手术的钱。

可当感受到宋晏初把玩自己脸颊的指尖上时,心底又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厌恶。

果然他和他的母亲流着一样的血,唯一不同的是他当了婊-子还要自作清高。

“你在想什么?”

云卿被他抬起下巴的瞬间,黑眸就已经柔和下去,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小宠物。

“我在想,宋少爷天赋异禀,以往的床伴是不是都是像我这样被折腾得受不了。”

“没有。”

云卿神色微顿:“什么?”

宋晏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偏偏就是忍不住认真地说:“我以前没有过床伴。”

“是吗?”云卿轻笑一声,心中却丝毫不信。

他去过那么多上流人士的下流场所,从来没见过不沾花惹草的豪门子弟。

“今天的你,比昨天要乖很多。”宋晏初突然将人抱起,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这张精致漂亮的皮囊。

云卿亲了亲他的下巴,仰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甘愿将自己献祭给恶魔的圣子,却又在无辜中多了一丝浪荡,“你不喜欢吗?”

宋晏初抱着他的手紧了些,并没有回答,而是不容置疑地说:“以后搬到我的私人别墅,和我一起住吧。”

于是到了中午,宋晏初的私人管家便赶到了这栋破旧的筒子楼。

一栋连空气都隐约透露着穷酸气的贫民楼,依照小少爷的性子,怎么会来这里?

直到管家走到四楼的尽头,打开门,看到温顺地躺在自家少爷怀中的少年,一切答案迎刃而解。

这件事放在宋晏初头上本该匪夷所思,可那个少年太漂亮,那种放肆生长过的美丽,足以让首都豪门圈的名媛与贵公子都自惭形秽。

没有人会不爱他。

所以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云卿大腿根处还肿着,根本迈不开步子,管家本想帮忙扶着下楼,宋晏初就已经用自己的外套将人包裹严实,然后抱着人大步走了出去,只甩给管家一串钥匙,让他记得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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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别墅区。

云卿就这样一路被宋晏初结实有力的猿臂抱着,在别墅众帮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进了主卧。

宋晏初将人放在床上,丢开包裹住的衣物,雪白的躯体被笼罩在他胸膛之下。

“我已经和医院那边说好,明天就会进行手术。”他低声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人瞧。

身下的床铺是云卿从未感受过的柔软,他有些困了,只是淡淡应了声。

但宋晏初并不满意他的反应,粗粝的指腹滑过他大腿内侧,疼痛顿时让他清醒。

睁开眼,入目是男人英俊逼人的脸,那双狭长的眼眸微眯,正暗示着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