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失去自由的鸟,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怎么办,好想死,好想死啊……
他明明不想的,为什么会控制不住……
云卿空洞的眼神落在男人肩头,皮衣上镶嵌的金属徽章棱角分明,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好看极了。
他麻木着神情,任由男人迫切地吻上他的唇,慢吞吞将那又细又白的手腕对准了徽章的棱角。
然后用力一划。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眼神霎时清明过来就想要回头查看,云卿顺势将那只流血的手腕搭在男人身后,强忍着剧痛,主动再次堵住了对方的唇。
没有疯狗可以拒绝这样主动的邀请。
白惊棠就像是被肉骨头吊着的狗,急不可耐的伸出舌头就往少年娇嫩的唇腔里塞,少年反常的温顺每时每刻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直到他从少年无力张开的唇瓣中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这才抬起头,却发现云卿闭着眼,唇色苍白如纸。
紧贴着少年香甜肌肤的鼻尖微动,那被馥郁体香遮掩的血腥味瞬间涌入鼻腔。
白惊棠猛地回过头,瞳孔骤缩。
少年又细又白的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正安静地淌着血。
“云卿!!!”
-
云卿感觉自己短暂地获得了自由。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鸟,轻飘飘地,在蓝天白云下自在地飞。
没有亲情的拖累,没有病态的觊觎,他就像风,无意吻过无数人的指尖,却没有人可以抓住他了。
可下一秒,天色骤变,电闪雷鸣,飞鸟尾巴上漂亮的白色羽毛被一只从乌云里探出的手用力拽住,将他再次拽入被黑暗笼罩的深渊里。
他听见一声叹息般的呢喃:“宝贝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老公床上呢。”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猛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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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呆滞地躺坐在病床上,有点不能接受自己没死成的事实。
明明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啊。
腕一割,就走了。
面前的医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想不开的理由,一堆测试仪器不停地往他身上放,云卿始终沉默着,默默配合,却也默默抗拒着问话。
有什么好回答的,回答说他是因为被男人干成这样的吗?
但医生离开前,他还是问了一句:“送我来这里的人呢?”
医生斟酌了片刻,面色复杂道:“白先生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暂时被拘留了。”
警局第一时间调查了云卿的资料,那样阳光上进的少年,怎么都不像是因为患上了抑郁症而自杀的病人。
不是没有过反常的抑郁症患者,只是少年以往坎坷而灿烂的人生,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开朗自信的社会接班人。
而少年手腕处的伤口又是白惊棠身上的衣服所致,很难不让人怀疑。
况且,这位脾气不好惹的白少爷自始至终都格外沉默,并未反抗,更让人觉得反常。
云卿轻声道:“不关他的事,我是自杀的。”
虽然他讨厌白惊棠的欺骗,但是杀人这种罪名还是算了。
最终云卿搬到了住院部暂时静养,手腕上的伤还好,主要是他突如其来的心理疾病。
很巧的是,他病房的隔壁,竟然是郁含朝。
他静静地看着泪汪汪坐在他病床旁的郁含朝,心想,这也算是唯一的一点宽慰吧。
035:这么天真就该被小狗狠狠惩罚
“卿卿你别太难过,医生说了,你是轻度抑郁,只是因为突然受到刺激才失控做出寻短见的行为,那不是你的本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