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薄司珩,眼高于顶,当真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正当沈茜疑惑怎么来得这么快时,才知道是薄老夫人也叫了救护车。
于是,两个被吓尿的老太太拼着一辆救护车进了医院,躺在一起吸氧气。
潘老太太身体素质比薄老夫人强,受的惊吓也没薄老夫人的大,所以她先一步出院。
出院后,潘老太太还在对着沈茜发脾气。
“你不是跟薄三少在一起吗?怎么不打电话跟他告状?现在我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见他提着礼品来医院看我们!”
“你现在就给薄三少打电话,让他过来为我们出口气!”
沈茜一脸为难。
张嘴刚想说话,就一阵咳嗽,她忍住喉咙里的不舒服,轻声道:“少荣不管薄家事,他在薄家怎么斗得过霸道惯了的薄司珩?而且,他最近一直在修复跟薄二夫人的关系,哪有精力……管我们?”
“这么说就是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不重要?”潘老太太听了,顿时不依:
“宁儿是我们潘家唯一的血脉,我儿子没有生育能力了,宁儿得罪了薄家以后没前途,嫁不了好婆家可怎么办?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沈茜摸着潘宁儿脏兮兮的脸,怜惜道:“只要宁儿以后有本事,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况且,少荣不会不管我们的。”
她拖着一副病重的身体都能将薄少荣牢牢掌握住,她就不信宁儿还会比她差。
可潘老太太却甩开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骂,“说来说去就是你自己没本事。要真有本事,怎么薄三少到现在都还没有要娶你的打算?”
这句话无异于往沈茜的心脏处插了一刀。
她狡辩道:“少荣是爱我的,只是迫于有一个过度掌控他的母亲。我相信他……”
说到最后,她竟是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潘老夫人顶着一脸的伤,骂骂咧咧地出了医院。
一出去,才发现让来接她们的沈寒也没影子。
潘老夫人心中更气。
“反了!现在连沈寒都敢对着你们甩脸子了!我看着沈家没我就是不行,你看你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
沈茜皱着眉,给沈寒打电话。
一打过去,沈寒却关机了。
她眉头升起不悦,招了一辆出租车,在潘老太太不耐烦的脸色中,和她们一起回家。
白日的光辉逐渐沉溺,宁城却华灯初上。
一家餐厅内,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正在吃饭薄廷辉夹菜的手一顿,循声望去,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年轻背影背对着他们。
黑长直的头发,纤细的背影,抚着琴键的皙白手指,薄廷辉眼神一怔,仿佛时间穿越,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某天,他路过一家琴行的惊鸿一瞥。
“芷芸……”他不自觉叫出一个名字来。
高兰脸色一僵。
慕芷芸!
薄廷辉前妻!
他十几年没想起过的女人,现在居然看见一个弹钢琴的人就想起来了!
高兰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住。
她给薄廷辉夹了一块东坡肉,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廷辉,饭菜凉了,快吃饭吧。”
可薄廷辉却按住她的手,半眯着眼睛看向角落:“小兰,你看弹钢琴的那是不是裴乐?”
他们只能看见背影,看不见正面,可薄廷辉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
高兰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
“是,那就是裴乐。”
她能认出来,是因为她早就将裴彦两兄妹死死地焊在脑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