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吃饭的人很多,可周围也有离得近的几桌,见状,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道道目光灼烧在沈君身上,仿佛在她骄傲的心上踩了一脚又一脚。
难堪到了极点!
丁红得意够了,才伸手去拿起茶杯。
可还不等沈君抬起头来,一杯茶从她的头上径直浇了下来,将她淋了个透!
而这一幕正巧被从楼上刚吃完饭下来的白佑礼看见!
他几乎瞬间就想冲过去将自己母亲护在身后。
可理智战胜了怒火。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母亲是一个高傲的人,肯定不愿意让他们看见她这样狼狈的一幕。
白佑礼握紧了拳头,让经纪人和助理先走,自己站在电梯拐角,目光阴冷地看向了丁红。
……
茶水顺着头发和脸的轮廓往下滴着。
丁红故意选在大厅,就是为了当众羞辱她。
她都明白。
所以必须要忍!
沈君紧紧地咬着牙,用仅剩的自尊心包裹住自己,强迫自己抬起头来。
丁红放下杯子,扭着身子站起来。
“沈君,这杯水,是我还你在白家打我的!至于想见希博尔?等着吧!等我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让我弟弟引荐你们认识了呢?哈哈”
丁红拿着手提包,一扭一拐地走了出去。
沈君握着拳头,站在原地良久。
半晌后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头也没回地道:“出来吧,别躲着了!”
她的余光早就看见了站在拐角里的白佑礼。
心中微微熨帖。
还算不蠢,刚刚没有出现。
若是被丁红发现了,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说不定还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暗算他。
白佑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走出来。
两人并肩往外走。
上了车,沈君表情淡然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
白佑礼道:“妈,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难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来想办法?”
“你一个演戏的能知道什么?”
沈君不耐烦地摆手,“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是我跟丁红之间的恩怨。
再说,这么多年,我什么委屈没受过?只要忍过这段时间,丁红连个屁都不是!”
是她自己高傲不屑去争。
她从来就没有把丁红放在眼里过!
白佑礼垂下眼睛,神情阴翳。
他只恨自己没用,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丁红的真实面目?
那么多年他往家里打的钱都拿去喂了狗!
白佑礼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你要的那五百万,也是为了给她吗?”
“是。”
“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她低声下气?”白佑礼实在想不通。
沈君垂下眼睑,神情低落了两分:“为了你弟弟的病。”
不等白佑礼继续追问,沈君就自己说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得了绝症,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临走前,我必须要替卿卿和佑阳安排好一切。
我会把伶香制业交给卿卿,有许义和白佑谦给她当助手,她可以控住公司那群人。
而佑阳……我只希望在我走之前,可以听到有人能治疗他的身体,不用再离了药就不行。”
白佑礼错愕地抬头看着她:“你生病了?什么病?”
为什么要说得悲哀?
明明一点预兆都没有的!
“胃癌晚期。”
白佑礼头皮一麻,“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没有胃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