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郑渊眸色一沉,声嘶力竭地又喊向他,“秦邵陌!你以为当年武阳老侯爷受困之危时,圣上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见秦邵陌脚步蓦地一怔,郑渊爬了几步抓住铁牢栏慌忙说,“我当年没有真想害死老侯爷!只不过让马安瑞拖延军情一两日,皇帝从而怪罪太子失职罢了!那马安瑞最终将军情延误了十多日真的不在我们计划之内!事发之后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直到最终看到他被斩首示众!你如此聪慧,其中的蹊跷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
“你说的每一个字可都是真的?”秦邵陌寒眸微狭,一字一句狠狠吐出。
“我是将死之人为何还要骗你!我只求你看在我句句属实的份上帮一帮我的孙儿!”他伏地连求了三个响头,见秦邵陌眸色似信似疑又说,“你若还不信,可以去查一查当年受废太子案牵连的那些官员,大部分可都是我郑族的人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当年利用老侯爷之死,削断了我郑族人在朝堂内的大部分势力,要不然这些年我们郑氏一族也不会这般落寞!”
顿了一瞬,秦邵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听到身后郑渊的声音还在激动地喊着,“秦邵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救救我孙儿吧!!秦邵陌!!!”
……
一阵电闪雷鸣后,如小苒猛然惊醒。
她又梦见自己掉入了满是鲜血的河流中,无论怎么游都游不出来,随后是一阵要窒息的垂死挣扎终于将她憋醒。
如小苒出了一身虚汗,眸光扫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不知是什么时辰,她在被褥中缩了缩身子。
自从秦邵陌离开已经两个月了,北疆的天气也是越来越冷,虽然被窝里有灌了热水的铜壶,可是每到最为寒冷的后半夜时,那铜壶里的水早就不太暖和了,因此她经常在半夜被冻醒。
如小苒将秦邵陌的枕头搂入怀中,枕头上那个人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她眉间紧蹙,实在太想念他和他的体温了。
不知现在阳城怎么样了…
当她得知秦邵陌并未带走秦哲时,她很担心,还让秦哲速度也回阳城,可是秦哲不依。
说是侯爷吩咐他不可离开少夫人,又说军营中的将士都是跟着侯爷在北疆出生入死的,就算没有秦哲,他们也会护得侯爷安全。
听闻这些,如小苒才稍微放下心。
然后她又开始后悔起,为什么当时不叫秦邵陌天天写信回来呢…
好在她的生活还有比这更焦心的,让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思念秦邵陌,那焦心的事自然是应付大长公主。
光这一件事就几乎占了她全部的脑力和体力。
大长公主刚来的第二日就发烧了,因为水土不服,虽然来时带了六位侍医,然则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一个都没派上用场,如小苒请了愚人县的好几个大夫,也都没什么效果,最终还是请来了孙军医才终于给治好了。
紧接着,大长公主吃什么吐什么,孙军医说大长公主不适宜北疆的食物,于是如小苒差点跑断了腿地给她找能吃的食材。
食材的事落定后,大长公主的身体终于开始恢复了,也开始真正想起如何折腾如小苒了。
琴棋书画再加四艺:点茶,燃香,挂画,插花;成了如小苒每日挥不去的噩梦与日常。
侯府的媳妇真不是人当的…
想想明日晚膳前还要交出十幅画,如小苒郁闷得一下睡意全无了…
忽而一阵大风吹开了窗户,几片晶莹的琼白随之落入。
下雪了?
如小苒起身裹上大氅,寒风吹得她抖擞了一阵,她走近窗台正要关窗,忽而见得夜色深处白雾蒙蒙的好似有个身影,她定定地看了许久,忽而眸色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