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后,他们?必须回东水,离开了他的把控,东水军会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唯有离开战场,回到东水,才能避免军队哗变。
而?他心中清楚,东水一旦撤军,北定王也挡不住永安,永安迟早会来到这个帐篷里。
“我?想给她留一封信,但也提不起笔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道?:“劳宋姑娘为我?写一封吧,留在此帐中,也许这个消息,由你来说,她不会那么难过。”
“我?还有一只猫,劳烦”
小侯爷说到此处时,突然?间没了声息,只缓缓的闭上了眼。
而?宋知鸢在从听到“永安”这俩字时,眼泪便夺眶而?出,站在床榻前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永安,已经失去了父亲,现在又?失去了小侯爷。
长?夜久别不成悲,长?灯不明思欲绝。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爱与恨,早已无法言谈,宋知鸢失力?的跪坐在地,在东水军医们?的哭嚎声中,喃喃道?:“请给我?笔墨。”
军医们?听不见,同样悲拗中,宋知鸢无声的捂住自己的眼,低声重复:“请给我?笔墨。”
这一场泪,流了足足半个时辰,宋知鸢的信也写了半个时辰,涂涂抹抹,又?被眼泪浸染,最终颤抖着?写好了一封信。
这信中的每一个字里,好像都浸泡着?泪水。
她不敢想永安打开信后的样子,可是她却?又?改不了一个字。
世人都觉得永安命好,宋知鸢却?偏偏觉得永安命不好,她宁愿永安只是小门?小户,平安快乐长?大的姑娘,有安稳一生。
可偏偏
这时候,东水军医也收拾好了小侯爷的一切,他们?要连夜离开带着?杀了小侯爷的刺客,回东水。
她将此信放置在帐中案上,后一旁的军医走?上前来,将怀抱中的猫给了她。
宋知鸢抱起猫,红着?眼离开了此帐。
她踉跄着?回了北定王的帐篷中时,耶律青野正在等她。
见她神色悲怆,耶律青野便拧了眉,想起身,却?因脚踝失力?而?站不稳,又?跌坐回去。
这时宋知鸢也走?上前来,扑进?他的怀里,将自己的脑袋插进?了他的胸膛间。
只有贴着?耶律青野,她才能从那种?要将她溺毙的悲怆中熬过来。
他们?两人怀抱中的橘猫从怀中落出来,滚到了一旁的地毯上,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换了个地方。
人心啊,猫猫怎么知道?呢?
小侯爷死亡当晚,东水军无诏撤军,抛弃战场。
消息都来不及传回长?安,更来不及给永昌帝去信,因为东水军一走?,北定军已经打不过了,所有人只能撤退离开,退回长?安。
这场战争,永安大胜。
老话说得好,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时局,不在力?耕,这句话,在永安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天爷好像偏向她,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她,她是被所有人羡慕的好命,出生就是长?公主,后来逆贼突起,所有人都受此倾轧,唯独她还是长?公主,她前脚从大陈跳到西洲,后脚大陈自己就自乱阵脚,打的一塌糊涂,将胜局双手奉上给她。
她好像从来没吃过苦,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那一日,永安照常去打仗。
她以为这场仗要打很久很久,但是其实并没有多久,只不过第三天,北定王就撤军了。
为什么撤军?
永安不清楚。
她带着?手下的兵将,直奔营地而?去。
北定王的营地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