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永安之前说的,人为权势理所应当,便宜送到?嘴边该占就占,不占是蠢蛋!

永安虽然还没有?生出来明确的“和弟弟竞争”的想法,可她的手?其?实已经隐隐越过了雷池,但她自己还没发现?。

当一个人的权利超过她的位置的时候,她很?难克制住的,就算她自己不想去拿,但旁人却总会?无声地催促她。

她的姐妹在等着她扶持,姐妹受了这么多苦,她怎么能让她的姐妹继续回去当个小破官?

她的属下在给她铺路,李观棋为她兢兢业业筹谋,她怎么能不让李观棋独坐高台?

她的心腹在等着她安排,为她上阵为她死,她要是不给钱不给官,她不就是个畜生嘛!以后?谁还跟她混啊!

她的男宠在她枕头旁边吹邪风,他那么卖力,她怎么能不疼一疼他?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她想不想上,有?时候并不是她自己能决定得了的。

而宋知?鸢溺在一片悲意潮海之中,也没力气再一个人留在这营帐中,她不敢想永安走了之后?,她要与耶律青野再同处一个军营之内该是什么光景,她耻于再见他,也不愿意再惹人生厌,所以永安一提,她便顺从的点了头。

左右战事也快停了,她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用途,不如与永安一道儿回去。

因此,第二日永安摆驾回长安时,便带上了她的好姐妹。

这一日已是二月。

二月正寒,狂风呼啸,长公主?的仪仗开?了之后?,军营众人去送行。

包括耶律青野。

王爷今日穿了一套明光铠甲,在马上相送时,薄阳一照,便闪出熠熠泠光,其?人立于马上,风姿卓越,眉目凌然。

路过的官员瞧见了他,都一一过来上礼。

这群官员都是随着长公主?一起?来谈议和的官,之前都在北定王面前现?过一回,现?在临走了又来刷一回脸。

唯有?人群中的马大人战战兢兢的,躲着人走,脑袋都不敢抬。

马车临行之前,耶律青野的亲兵走到?耶律青野的马下,与耶律青野禀报道:“今日运粮队那边来了新的官员,说是来顶宋大人的位置宋大人将与长公主?车队同行离去。”

“此事长安那头不曾有?人来禀,是我们这头的人自己发现?了,过来问一问您的意思。”

说话间,亲兵小心翼翼的偷觑王爷的面。

若是普通一个太仓属令要走那便走了,长安人事调动,与北定军无关,谁来都一样做事,但是他们王爷与宋知?鸢之间的事情,亲兵们自然是知?晓一二的,眼?见着宋姑娘要走,自然不能不来通禀北定王。

寒冬腊月中,耶律青野听?到?这个名字,便觉得一股怒火直顶头皮。

他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爱宋知鸢的,他也不愿意见到?宋知?鸢,可是听?到?这个人要走,他更生气。

她又凭什么走?

她利用他的罪赎完了吗?

用他的时候凑过来骗他,现?在仗打完了,永安长公主?的位置坐稳了,太后?也能换回来了,万事大吉,她就想抽身,凭什么?

宋知?鸢以为他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吗?利用完了之后?就能随便踢开??

他不愿见她,但更不可能放她走,这人就该扣

在他手?里,他不痛快,她也别想逃回长安,过上她的舒坦日子?!

他面色铁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长公主?的马车。

他的目光一落过去,正看见里面的宋知?鸢突然躲起?来,马车车窗的帘子?便突兀的一晃。

她在里面抓着帘帐,生怕那帘帐被风吹起?,露出她的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