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李观棋的?思?绪渐渐放空,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冬日间?浅淡的?日光,只觉得恍然。
他还记得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没有显赫门庭,混在进长安赶考的?人群里,看着车水马龙的?长安,不知道往何?处去?。
过几日,他被拐到了长公主?府,成了男宠。
再过几日,他去?科考。
他的?文采在长安之?中其实并非是拔尖的?,他在他的?家?乡虽然是百里挑一,但大陈有多少人啊?就算是百里挑一,也会在金銮殿中站出来一百个,他融进来,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一杯水,没那么?现眼。
幸而他走了宋知鸢的?行卷。
他还记得他成为探花的?那一日,榜眼和状元都?瞧不上他的?出身和行径,他被所有人轻视。
再然后,他成了长公主?府上一个小小的?属官。
太平盛世了十几年,一朝王权颠覆,他借着时?势,抓着长公主?的?裙摆,一路走到现在。
当时?那些痛苦的?,煎熬的?,怨恨的?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而到今天,他坐在了这里,昔日榜眼状元根本没资格站在朝中议事。
李观棋只觉得一股轻盈又饱满的?东西充盈在他的?胸膛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脚下。
海到尽头天作岸,官到绝顶我为峰。
现在整个朝堂里,除了一个长公主?以外,又有谁能压在他的?头上?
不,连长公主?也不能,因为长公主?从来都?没这个脑子。
这朝堂间?,谁又是他的?对手?他青年成名、位高权重,又有什么?人能骑在他头上?
李观棋看着外面的?风雪,突兀的?想到了那个女人。
元英,冬也。
自从那一日从大别山中离开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