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来袭,他不肯见她,她却一定要来见他。

也是,李万花那样聪明的姑娘,怎么会看不出来最后的决战已到呢?

瞧见了夫人,廖寒商身后的将士们、李万花身后的丫鬟都立刻退后,空出来一片地方给?他们二人。

李万花站在?回廊下方,不过来,只?用那种含着几分幽怨的神态望着他,无声地批判他。

为什?么不叫我呢?

你真要就这么去了吗?

万一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

廖寒商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是拿李万花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深露重。”廖寒商向李万花迎过去,在?夜色下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夫人早些回去休息。”

李万花那双妖媚的狐眼挑起来,本想刺他一下,但一想到这人马上要去战场了,心又软下来,拉着他的手道:“我如何能休息?”

将军百战死?,战士十年归,更?何况,廖寒商早都不是十八岁的人了,他都这一把老骨头了,谁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

廖寒商不说话,只?抱紧了她,低声道:“莫怕。”

他筹备多年,又怎会输在?这里??

李万花轻轻在?他下颌上吻了一下,感受着略显粗糙的胡茬和?温热的体温,轻声道:“去吧。”

战事从来不会因为爱情而终止,就像是人必须吃饭穿衣一样,他们都是战局里?一个又一个渺小的身影,谁都无法阻挡大?势。

明知?道有些人可能会死?,她还是要松手的。

李万花渐渐退后,站在?书?房前看着他,廖寒商又放心不下,亲自?送她回了书?房。

两?人没有多少时间温存,只?是廖寒商将人放到矮榻上,两?人亲昵的蹭了蹭,后廖寒商便离了书?房。

李万花在?窗口前探身看他。

夜间雪重月薄,没有什?么光亮,看不清楚廖寒商,李万花只?能透过重叠的梅花枝木,看见那些亲兵的火把越飘越远。

悲欢离合总无情。

她趴在?窗旁,瞧着外?面黑沉沉的云。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军帐熬了半夜,待到日次天明,大?战悍然勃发。

两?军对垒,厮杀震天。

血与血,铠甲与铠甲,刀锋与长?枪,大?地被撕裂,又被血水灌满,人成了最原始的工具,北风刮过,似有亡魂尖啸。

廖家军因主将出征而战意高昂,竟与东水北江两?军打的不相上下,一时之间,整个大?陈都为之振荡。

一场大战持续半日,直到午后才算落幕。

廖寒商初回战场,战场上不见颓势,但下战场后“哇”的吐了几口血,随后归帐,又用了几服猛药。

用药之后,他也不能休息,还有军务要处置。

洛阳城内临着城门有些许空旷的民房商铺,现在?都被他们征用,廖寒商在?一处宅院之中短暂开了军议,在?最中间的位置上摆上一桌沙盘,能带兵打仗的人都到了,彼此跪坐在?下方案后,围着沙盘献策。

廖寒商端坐主位,听下面的人禀报,消息好坏参半。

好的是战报,廖家军不曾落下风,甚至隐隐有压他们一头的趋势,若是能攻破长?安,大?局将定。

坏的是他们廖家军的粮草被断了。

这群北江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他们粮草的消息,几次截获运粮队,使廖家军这边粮草受害。

廖寒商褪下战袍,静静地坐在?案后听着。

下面的将军多数都是他的养子,每一个都在?为战争献计,而一群人讲来讲去,突然有人冒出来一句:“若是我们拿永昌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