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因为我母亲出?身?贫寒,因为我母亲没有?权势,我母亲就该死吗?现在你又凭什么,让我去跟仇人?的女儿亲亲蜜蜜?”
“你做了这样的恶事,却要我清清白白做个?好人?,凭什么?”宋娇莺眼见着死期已到,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原先那些藏着的恨意便再也?掩盖不住了,一股脑的顶出?来,全都对着宋右相扑过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华阳瞎了眼了看上?你,我母亲瞎了眼了嫁给你!她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你早早死在进长安赶考的路上?!”
宋娇莺尖锐的声音撕开了他们之?中一直被掩藏的陈年?伤疤,里面飚出?恶黄掺绿的脓血,反而透着一种酣畅淋漓的、今天发完疯明天就去死的痛快感?。
她越骂越凶,像是要将过去的那些咽下去的脓血全都挤出?来一样。
宋右相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宋娇莺的手都开始发抖。
“我给了你荣华富贵,我给了你一条通天路,你竟然不感?激”宋右相气的嘴唇发白了:“我大可以把?你丢到乡下一辈子不过问!可我怜悯你,没想到却怜悯回了一个?白眼狼!”
“你怜悯我?”宋娇莺拖着那条断腿,高高昂起头来,骂道?:“你什么时候怜悯过我?你不过是不甘心?,你不愿意一辈子顺华阳的意愿,华阳死了,你也?要给她添点堵,你不愿意一辈子去给华阳当狗,才非要将我接回来,用这种方式证明你是个?男人?!用我的存在来填平你当初因为给女人?当狗而受的不甘!你有?什么情谊?你不过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我还?在你这里,让你觉得你从不曾向?华阳屈服过罢了!”
“你装什么圣人?!爬女人?裙摆的低贱男人?,你为了翻身?,像是狗一样去舔华阳县主的裙摆,才舔来了这些!”
宋娇莺这些话其实早就在心?底里想过了,只是以前她想要宋父给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曾表露出?来一丝,现在荣华没有?了,富贵没有?了,一条命也?要没有?了,她还?忍让个?什么,肯定是全都骂出?来啊!
“住口!”宋右相被骂的说不出?话,反倒是一旁的齐山玉冷着脸呵斥道?:“你怎能对你的父亲如此无礼?陷害宋知鸢分明是你一人?所为,你现在抵赖不成,就开始辱骂自己的父亲,何其下作!当初知鸢便是被你这种行径逼出?去的!”
宋娇莺听见齐山玉说到“宋知鸢”的时候,便趴在地上?,转过头来看他。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宋娇莺见了齐山玉,更是恨得咬牙:“你也?是个?贱人?!口里标榜自己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实际上?呢?就是个?算盘成精,跟谁来往都像是做生意,生怕把?自己给贱卖了!你晚间画宋知鸢的画像是真的想宋知鸢吗?呸,你不过是看宋知鸢风光起来了,你就突然又爱上?了!宋知鸢要是被长公主厌了,丢到乡下庄子里去,你见了还?要冷嘲热讽呢!你才不会想她,你只会觉得高兴!”
宋娇莺这张嘴一喊起来,将齐山玉都给惹恼,他高喊一声:“打!往死里打!”
小厮手里的水火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宋娇莺的身?上?,他们打一下,宋娇莺就骂一下,越骂越难听。
她可不止骂人?,她还?要说点别的,她对着齐山玉和宋右相喊:“你们以为宋知鸢就好了吗?我是坏人?,她就是纯洁无瑕的那个?吗?我告诉你们,她早就跟北定王睡过了!我给他们下的药!她早就不清白了!”
“北定王现在也?没说要娶她,不过就是睡了就扔而已!她就是个?烂破鞋!你的女儿,你的未婚妻,就是个?被别人?睡过了就丢的烂破鞋!”
齐山玉听了这话,心?头震惊、怒目圆瞪,而宋右相承受不住,竟是两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