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绵延不绝,每一刻都是忍受,疼是疼不死的,但人一刻也别想安宁,睡是睡不着的,只能?闭着眼睛忍着。
这忍着的每一刻,孙公子?都在恨。
他?不恨宋知鸢,因为宋知鸢从头到?尾就没跟他?说过话,他?不恨北定王,因为不敢,他?只恨宋娇莺。
如果不是宋娇莺撺掇他?干这些,他?怎么会被北定王抓到??
如果不是被北定王抓到?,他?怎么会断了?一双腿!
当初做这件事的是他?们两个人,那就断然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受罪的道理!他?断了?一双腿,宋娇莺就也得赔一双腿才是!
他?对宋娇莺的恨支撑着他?,当齐山玉走到?床榻旁边,谨慎的看过来的时候,床榻间的孙公子?猛地睁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与齐山玉对撞上,齐山玉被震的一惊。
他?之前?听宋右相说“孙公子?”的时候,还?没有将这个孙公子?和自己记忆之中的孙公子?对上号,更无法想象孙公子?会如此狼狈,眼下乍一看见,站在原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与孙公子?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他?为了?考取功名,一直在读书,孙公子?却是青楼常客,他?们之间如鱼与山鸟,从不同路,只是远远在长安这座高山中互相对望过,知道对方是谁。
户部郎中家的嫡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谁做的?又为什么砍掉孙公子?双腿之后,将人丢到?了?丞相府里?
“孙兄,你”齐山玉声线艰涩,问?道:“你现?下如何?”
而床榻上的孙公子?已经死气沉沉了?,他?没心情去管齐山玉这个人在想什么,更没心思跟齐山玉寒暄,只气若游丝的问?:“宋娇莺呢?”
“宋二姑娘就在门?外。”齐山玉的心思往旁处飘荡了?些许,他?记起来了?方才的事,想起来宋右相那暴怒的模样?,齐山玉的声量都低了?几分,道:“你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孙公子?听见“宋二姑娘就在门?外”这句话,下意识望了?一眼门?外,他?看见了?黑洞洞的一片昏暗。
宋娇莺就在门?外?
“她不曾与你说是什么事?”孙公子?的笑声古怪:“我都被丢过来了?,她还?不肯说吗?”
齐山玉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情,道:“宋二姑娘说,不知道你来做什么,她还?说,愿意与你对峙。”
孙公子?听见这话,脸上闪过几分狰狞,道:“那便将我抬出去!我要与她对峙!”
齐山玉最终还?是没将他?抬出去,只是安抚了?一下孙公子?后,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向门?外的宋右相道:“伯父,孙公子?已经醒了?。”
这时候,站在庭院中的宋右相冷冷的看向宋娇莺,道:“你既要与他?对峙,现?在进去便是。”
宋娇莺有些诧异。
她还?不知道孙公子?是怎么来的,正一脸不安道:“深更半夜,我与一男子?独处一室”
宋右相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道:“你进去看看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