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莺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被晃的睁开了?眼,呢喃着回:“什么、什么话?我头好晕。”
她真的病了?,两颊都跟着烧红,躺在床榻间起不来身。
丫鬟是真着急了?,硬拖着她起来,道:“姑娘,老爷都在阁外等着了?!”
这一声喊,终于将宋娇莺喊起来了?,她迷迷糊糊的被丫鬟搀扶起身,又披了?一件外裳,散着头发便下了?阁楼二层,到?了?一层之中。
阁楼一层是用来待客的,迎门?进来就是茶案,临近台阶处摆了?古筝,可以用来弹琴,平日?里若有小姐妹来做客,三五人是坐的下的,因着是女子?阁楼,所以处处都是纱帐花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从二楼走下来时,透过一楼半开的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在这阁楼之外正站着两个男人。
左侧高些挺拔的,着一身月牙白长衫,发鬓略显松散,显然也是匆忙起身,右侧的佝偻着身子?,灰白的发鬓杂乱的用一簪子?堆卷着,月亮照在他?们两人的面上,齐山玉还?好,沉思中带着几分迷茫,而旁边站着的宋右相却是面色铁青,神色疲惫苍老,像是一个被抽了?筋的虾兵蟹将,站在哪儿就透着浓浓的苍老腐朽之气。
乍一看,都让人不敢相信,这个疲惫的老者?会是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宰相。
“父亲、齐哥哥?”宋娇莺从台阶上被丫鬟扶下来、走出阁楼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声线十分嘶哑,低咳着说道:“女儿本想快些收拾了?去乡下庄子?里的,奈何突染风寒,父亲不必担心,女儿明日?定能?照常上路。”
她费劲的扯着嗓子?说了?半天,对面那两个男人却没有任何声音,她狐疑的抬眸看过去,就看见宋父用赤红的双眼看着她,那目光阴沉沉,冷冰冰,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看着一个仇人,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宋娇莺已经察觉到?了?不好,她干哑的嗓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几乎破音,她自己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深更半夜,莫名其妙的将她叫下来,是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而站在庭院中的宋父阴冷冷的看着她,两息后,宋父对她道:“宋娇莺,我问?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娇莺脸色苍白,她不知道父亲说的事那一件,是她很久之前?在宋府里故意摔坏宋知鸢簪子?的事,还?是她伙同孙公子?陷害宋知鸢的事,还?是她装病不肯去庄子?的事,每一桩每一件好像都是隐瞒着宋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