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大喊:“蔚子修你不要命了吗?快过来!”

蔚子修依旧看着舞动的火焰,那些火焰化身为面目狰狞的厉鬼,朝他露出獠牙。他说道:“我就留在这。”除了留在这他还能去哪?他的父亲挑动家族内乱妄图刺杀大伯,他的母亲想带着他一起去死,而他对真相一无所知,他也不想知道。

“既然爷爷说了要留下你,那你就别想着去死。”蔚青扯着蔚子修往外走,“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吗?”

“为什么?你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吗?”蔚子修不理解,那个女人上周突然在伯娘的葬礼上出现,声称自己才是蔚青的亲生母亲,偏偏蔚木还默认了。蔚青难以接受现实,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一周,哭声断断续续未曾停歇,若非今日变故让蔚青走出了房门,蔚子修还以为蔚青要成为第一个因为哭太久缺水而死的人。

“哪有为什么。我还是姓蔚。”蔚青憔悴的眼睛下满是乌青,那双翠绿的眸子在火焰的映衬下依旧熠熠生辉,“我还是你大哥。”

蔚青回头看向蔚子修:“我只是换了个娘亲,但我依旧比你大三十天八个时辰一刻钟。”

火焰将蔚青每日耗费至少半个时辰护理的头发舔舐过去,烧焦了发尾,蔚子修突然想起来,在蔚招喊出“大哥”之后,蔚青惊喜地将小孩抱起来放到他面前,指着他对蔚招高兴地介绍。

“阿招,这是你二哥。”

“再喊声‘二哥’听听。”

那一夜,蔚青问他有什么梦想吗,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想去实现的那种,蔚子修想了想,他说,他想上去看看玄尊的那座悬岛,想知道破界飞升后的新世界长什么样子。蔚青没有对这个想法做出评价,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二人的兄弟关系仅仅和睦了那么一瞬间,永远停留在火焰肆虐的那个夜晚。

情况远比两个九岁的孩子想的要复杂许多,等到尘埃落定,早已物是人非。

蔚子修已经想不起来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课桌被堆满了闲杂用品,他的演练服被剪碎了几道口子。

起初蔚子修把所有有嫌疑的小孩都教训了一顿,对方吸取了经验,很快抱团作战。蔚子修寡不敌众,身上的青紫越来越多,肉眼可见地迅速消瘦下去。

蔚青在他那个便宜娘亲的娘家待了一段时间后回来,见到的便是瘦削消沉的蔚子修,他勃然大怒,冲上去就将那几个小畜生打的满地乱爬。小畜生们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痛骂道:“我们可是旁支附支的小辈,你若是敢动手,你觉得你这个蔚家嫡长子继承人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蔚青举起的拳头顿了片刻,又重重地落下去,砸中了那孩子背后的墙壁上。他等到蔚木回家后跑去找他求助,一踏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蔚木对着其余几家家主拱手道歉。蔚木因为他对那群小辈动手的事情,将其在祠堂罚跪了三天三夜,罚了一百零八道雷鞭,直要了他半条命。

缠着绷带回到学堂的蔚青又想站在蔚子修身边,却被狠狠嘲讽了。

“多管闲事。你看你这样子,顾得上吗?”

“是我方式过激了,我们可以再试试……”

“不需要了。”蔚子修冷淡的拒绝道,后退半步,“你真以为我把你当大哥了?你们蔚家都是一丘之貉,连你这个杂种也是,别假惺惺了,真是令人作呕。”

“……”蔚青瞪大了绿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是小杂种啊。”

“杂种”两字触动到了蔚青敏感的神经,他秀丽的眉头紧皱,第一次对着弟弟真真切切发挥出了江阴同辈第一的实力,将蔚子修狠狠地掼在地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对蔚子修动武,他们二人曾经一同修炼,早已比划过无数次,可是这次并不是在演习场上。蔚子修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