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地挣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多时,蔚招将一面墙壁清空,钉入铁柱挂上锁链,将严鸿吊起来。失重与肩周撕裂的痛苦交织,严鸿双目赤红,意识回笼。

这个一生都背负着家族枷锁的男人在地狱里重生。他剑眉拧在一起,眼瞳由浅棕变为深红,五官周正,眉眼间不似从前气宇轩昂,多了一丝近衰的暮气,以及陡生的邪意。

不知过了几轮昼夜,见严鸿恢复得差不多,蔚招把他放下来,掐净身术的手指都要僵废了,那水球终于不再沾染血色,把严鸿干干净净地吐出来。

严鸿心念一动,右臂横断面处血肉蠕动,无数细小的干枯枝条钻出,逐渐向下缠绕,生出一条新的手臂。他能感觉得到,支撑他身体生机的力量来源于眼前这个人,换句话说,他这条命就被捏在眼前人的手里。

“看着我做什么?”蔚招瘫倒在躺椅里,一前一后地摇晃,朝他摆了摆手,“想干嘛干嘛去。”

眼前这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掌握一个人的生死意味着什么,这种权欲似乎对他毫无吸引力。严鸿想笑,但他僵硬的五官只能保持面无表情,于是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他的想法。

他单膝跪地,被血水泡了不知几何的褶皱破烂的衣衫垂在地面,连同他的主人一样破败不堪。

蔚招那垂下的手被他捧起来,放在干净潮湿的头发上,严鸿赤红的眼平静地望着他,说道:“我想跟着您。”

“当您的刀剑,当您的鬣狗,当您的玩物……怎样都可以,让我留下吧。”

蔚招揉了揉柔软的毛发,像撸大型兽类一样以手为梳整理他的头发,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确定?”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蔚招可是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无尽的欲望。

“是。”严鸿乖顺地低头,“请指引我吧,主人。”

如果这是在玩游戏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响起欢快的提示音吧恭喜反派成功获得一名同伴!

终于不是孤家寡人在战斗了呢。

蔚招流下欣慰的泪水。

连续几日连轴转,蔚招久违地感到疲惫,精疲力尽地倒在柔软的被褥里,沉入梦乡。

今夜,恰逢他十六岁生辰。

或许是梦境。

蔚招置身于缭绕的云雾,朦胧遮掩下,桃花开尽,清风吹过,桃林就像一朵朵粉嫩色的云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