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切记不要让她喝水吃各种食物,时不时的清理伤口,尽快让飞机落地,避免伤口感染。”
鹿笙揉着泛酸的腿起身,擦拭着指尖的血渍,与男人擦肩而过时,防晒服被扯落,露出小臂狰狞的疤痕。
“抱歉!我只是想表示感谢......”
鹿笙垂眸,低声回答不必。
“不行,你今天帮我这个忙,就是我们时家的恩人。”时少恒慢条斯理的在钱包里抽出张名片,递交到她手里。
“你目的地应该也是费塞罗纳吧?那里是我的地盘,只要你提起我,不会有人为难你。”
黑色绒面烫金的名片上写三个清晰的大字。
时少恒。
鹿笙点头,礼貌的收下后离开。
她才不会和这种大人物扯上任何关系。
飞机在最近的机场落地,停滞了半小时后才再次起飞。
等到达目的地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主任热情的接过行李,先是带她参观了公寓,紧接着来到救援的医院。
医院里站满了肤色各异的外国人,他们身上有着或多或少的伤疤,眼神望向她时,充满了无助和渴望。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战乱的灾民,常年饱受祸乱。城北的AS救助站收留了一大批人,剩下的实在无处安放,便都通通送到了咱们这里。”
“有一些受伤的人需要进行手术缝合,这可是你的强项啊,谁不知道当年的“鹿一刀”红极一时,都要找黄牛来摇号......”
可现在不是了。
主任僵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
鹿笙举起右手,眼神麻木,全然没有了半分神采。
“我离婚了,秦书白出轨,毁了我的右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今后,只能从事简单的技术工作,还请你隐瞒我的踪迹,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9
9
京北。
医院病房内。
秦书白脱下笨重的无菌服,视线扫过护士递来的报告,利落签下名字。
这场手术做的很成功,孩子保住了,没有任何问题。
他疲乏的揉着眉心,下意识去搜寻鹿笙的身影,随后露出一抹恍然的笑意。
也对,她现在肯定忙着在家里煲鸡汤吧。
秦书白背对着病房,模样隐晦暗沉。手搭在窗台旁,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发出点点猩红的光。
其实,他原本是讨厌乔烟雨的。
可她天天向自己报备,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恰好弥补鹿笙加班不在时他孤独的缺口。
久而久之,他便也就习惯了。
直到那天,他淋雨后高烧不退,想要联系鹿笙回来照顾自己。
她五台手术,根本没有时间。
意识愈发模糊,秦书白看见房门被推开,乔烟雨带着退烧药出现在他面前。
再醒来时,乔烟雨衣不蔽体的躺在他怀里。
那份被抑制的萌动破土而出,他们疯狂了整整一夜。
直到结束,秦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悲催的烦心,眼神落在乔烟雨平坦的小腹上。
既然鹿笙不能怀孕,那就让乔烟雨生下孩子,再交由她抚养不就好了?
......
秦书白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十分满意自己的决定。
这段时间,鹿笙没少和她生气。
肯定是碍于面子而已。
等他回去,再好好补偿,哄哄就好。
脚步声逐渐清晰,他欣喜的转过头去,眉头轻蹙,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