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你救了他?”
陆景言眉眼微弯,嘴角梨涡若隐若现。
“我只是在遵循你的本心。”
顾念慈稍愣了会,脸上笑意逐渐绽开。
晨跑结束后,陆景言亲自下厨给顾念慈做了早餐。
“都说,抓住一个人的心不如先抓住她的胃,尝尝,我昨晚琢磨的。”
这样的话从陆景言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顾念慈都觉得有些讶异。
原来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顾念慈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略微苦涩,可她只觉得比世间任何一块糖都要甜。
“谢谢你,景言,我很喜欢。”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两日后,傅时安再一次找上了门。
他的手中捧着一束白菊,脸色比先前又苍白了几分。
“姐,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忌日......”
顾念慈闻言,怒火中烧。
“你竟然还有脸提他们?!”
“不过,就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确实应该跪下来,给我父母磕头道歉。”
十年前,傅时安高烧不退,是顾家父母花重金找了全球顶尖医疗团队治好的他,所以从那以后他的身子变得虚弱。
可最后傅时安竟挖了他们的墓!
20
傅时安跟着江念慈去到了安栖墓园。
安栖墓园的青石板依旧未变,恍惚间,傅时安好像看到了自己曾伤害顾念的场景。
他的指尖,开始剧烈地颤抖,唇瓣抿得紧紧的,眼底像是染上了血色一样,变得通红,眉眼间,有戾气,也有沉痛。
顾念慈走到父母的墓碑前,眼中早已噙满了悲伤的泪水。
她将手中的一捧白菊缓缓放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因为她知道这座新修的坟墓, 除了墓碑上的名字,其他东西早就不见了。
“女儿不孝,未能保护好你们,来生一定不让你们再受折辱。”
顾念慈泪水汹涌不绝,肩膀剧烈烈地起伏颤抖着。
陆景言见状,赶忙将她扶起。
随后也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伯父伯母,我会替你们好好照顾念慈的。”
语落,他起身将顾念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此刻,她像只折翼的鸟,破碎又无助。
傅时安跪在青石板,一步一叩,终于叩到了顾念慈父母的墓碑前。
他的心犹如木头裂开一样,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裂开。
良久,破碎的哽咽声从他的喉头溢出。
“伯父,伯母,对不起!”
沉闷的磕头声,一声,两声,在空气中回响。
先前种种回忆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透了顾念慈的心,她不甘地怒吼着:
“够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傅时安颤抖地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安栖墓园。
天空飘起雨,陆景言脱下外套,替顾念慈遮住风雨。
顾念慈抬眸看着,声音带着破碎的震颤。
“我们走吧,景言。”
......
傅时安一个人回到了顾家别墅。
他将自己锁到了曾经关押顾念慈的那间禁闭室里。
他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门关上的那一刻,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如毒蛇般啃咬着傅时安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