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衣服很简单,只有其中一条围巾尤为打眼。
曾经傅时安体弱多寒,一到冬天就怕冷,那是自己曾特意熬夜为他织的。
顾念慈还记得当时他带上那条围巾时激动无比的表情。
‘呵。’
她忍不住讥笑一声。
恐怕那时候,他也是装的吧。
泪珠砸在手背上,烫得顾念慈心头发麻。
黑夜中,窗外沉闷的雨水也像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一遍又一遍敲击在她的心尖。
她就这么在床上枯坐了一晚。
直到次日,晨光熹微。
顾念慈将收拾好的东西打包,打了个出租车,前往机场。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低头看了眼这座养育她多年的城市,抬手将余角的眼泪擦干。
飞鸟与鱼原就不同路。
傅时安,这辈子,我祝你幸福。
9
风吹过鼻尖,傅时安牵着江昕玥走在黄昏下,神色恍然一空。
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阿安,怎么了?”
傅时安看着海边摇晃的秋千,记忆开始倒带,
很多年前,他好像在秋千上推着一个女孩。
比他大四岁,名叫顾念慈。
他总叫她姐姐,还总让她等等自己。
海风吹过,将傅时安的思绪拉回。
他松开握紧江昕玥的手,语气稍冷。
“没事,我们先回家吧。”
傅家别墅。
傅时安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总感觉家中少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江昕玥看穿了他的心思,迎面抱住傅时安,语声轻柔。
“阿安,我想有一个安稳家。”
傅时安愣了愣,随后在江昕玥的额头落下一个细碎的吻。
“好,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
江昕玥的笑容瞬间僵住,推开傅时安。
“你不想娶我了吗?”
“想。”
傅时安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只是这次没有了往日的深情。
“昕玥,你先回房间,外面风大,我出去抽根烟。”
傅时安离开客厅,给顾念慈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头却是重复的机械女音。
他眸子微怔,一股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即刻驱车去了顾家别墅。
车速很快,没一会便到了。
风在院子里呜咽,傅时安不适地皱起眉头。
推开门,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留下。
他不甘地喊着顾念慈的名字,却只留余音在空气里回荡。
孤独在此刻将他环绕,傅时安走到顾念慈的房间。
床上一条深棕色的围巾撞进了他的眼中。
那是顾念慈曾熬夜为自己学习编织的,她对自己那么好,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回忆在此刻生出墨点,傅时安的心像是被刀轻割了一下。
“嗡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得起劲,傅时安下意识地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