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生动,脾气暴躁。
不曾被吊在午门,凌迟而亡。
兰溪忍住心中浮起的那丝痛楚,夺走她手中的马鞭,叹了一声,“絮儿,别胡闹了,换身衣服多去陪陪爹吧。”
兰絮表情一顿,别开脸,拉着兰溪的手,声音里染着湿意,“姐姐……我不敢进去……爹从来没这么虚弱过……我看着爹……我怕我会哭……”
“可你若不看,过了今夜,便再也看不到了。”
兰絮听到这话,抓着兰溪的手,猛然握紧。
指腹上的薄茧,都脆弱起来。
兰絮失神,眼底再没了刚才从马上一跃而下的傲气。
声音带着哀求。
“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三日前,爹爹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夜里我还给他带了肘子!他一人吃了一整个!”
“怎么第二天,上了个朝,就……”
说着说着,兰絮猛地醒悟过来,“是不是朝中有人要害爹?”
兰溪叹了一声。
看妹妹的眼神,宠溺而恍惚。
“不是朝中有人……是最大的那个……”
“你说萧烨?!”
兰絮眼睛蓦地瞪圆,不可置信地骂道:“他忘了娶你那天他如何跪在爹爹面前发誓的吗?他曾承诺会将爹当成亲生父亲一般爱重!如今才几年过去?当年的誓言全吞狗肚子里了?”
兰絮恨急,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
兰溪急忙拉住她。
“我要去宫里剁了那畜生!”
不见血不罢休!
兰溪颇为头痛的安抚着这个一点就着的妹妹,“好了,萧烨我绝不会饶了他,你且放心。”
“如今父亲的身体要紧,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父亲的病还有得治,只是缺一味太岁,若你无事,便跟着管家去各大商铺跑问吧,”
“爹还有救?”兰絮顿时将萧烨抛到九霄云外。
“太岁是什么药物?长什么样?我今日就算烧了全京城的药铺,也要给爹找出太岁来。”
兰溪心中苦涩。
全京城?
只怕整个大安朝,都找不出第二枚太岁了。
……
夜色渐深。
兰絮迟迟未归。
管家华叔已经回府。
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
“大小姐,京城所有的药铺和拍卖场都找遍了,但仍没有太岁的踪迹。”
“老奴已经贴了满城的告示,重金寻找太岁,凡提供线索者,赏银千两……”
“无一人揭榜。”
“若时间久一些,能拖个十天八天,也许,会得到些信儿,可老爷……撑不了那么久啊……”
兰溪坐在床边,替父亲掖了掖被角。
暗光中,兰溪的瞳孔愈发幽深晦暗。
“郡王府那边,有消息吗?”
华叔摇头,“今日郡王府闭门谢客,没有任何音讯。”
隔着被子,兰溪握住了父亲的手,瘦骨嶙峋的指节,硌得她指尖微痛。
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兰家的t私军都调来了吗?”
兰氏一族,曾被萧氏先祖特许,允许有一千私军,驻扎在城南兰氏一族的宗祠附近。
一千而已,并不会动摇萧氏的社稷,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与宽厚,萧氏皇族从不过问私军之事。
这些军将都是从兵营里挑出来精英,刀尖舔血活下来的勇夫,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平日里,兰絮便是在私军那边的靶场里训练,和将士们打成一团,积年累月下来,在军中颇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