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抬起头，阳光穿过她透明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之怀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他想起方时嫤趴在他怀里看儿童房的家具，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当时笑着捏她的脸，说无论男孩女孩他都喜欢，她却认真地睁大眼睛：“许之怀，我想要女孩，这样我可以给她买好多好多裙子。”

颠簸再次袭来时，许之怀猛地睁开眼。

邻座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座位上只留下淡淡的檀香。

他眼角一片泪痕。

第二十二章

正想掏出手机，手却触到口袋里的硬物。

是一张泛黄的符纸，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纹路，像是某种藤蔓缠绕着什么。

许之怀清楚的记得登机前明明检查过口袋，除了手机和钱包什么都没有。

他立刻拍下照片发给大师。

大师的回复很快：“这是平安符，回国后引燃即可，许总放心没有什么危害。”

许之怀捏着符纸的手指松了松，起码这不是什么邪物。

纸页边缘有些粗糙，却带着种奇异的暖意。

他把符纸折成小方块，塞进贴身的衬衫口袋。

飞机降落在西罗机场时，伦敦正下着小雨。

许之怀走出机场后。

按照助理发来的地址，来到一所公寓。

方时嫤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肯辛顿花园附近的一栋公寓，他站在公寓下等了是好久。

手机响了。

助理的声音有些忐忑：“许总，定位系统出了错，方小姐的护照记录显示……她根本没离开过国内。”

许之怀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知道。

她根本不想让他找到她，所以她一直在国内。

行踪是也只是为了做给他看。

方时嫤了解许之怀。

而方时嫤就跟她的表白一样直率大胆真诚。

许之怀收到过无数次的告白，但是唯一让他记得的却只有方时嫤一个人。

和宋晚清分手后，他一度痿厥不振。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分手，甚至都没有当面提出来。

就连宋晚清出国，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许之怀难过又气愤，遇到方时嫤后他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她会笨拙的约他出来打棒球，一起看电影。

即使被拒绝她也从来不会放弃而是一次次打听他的喜好。

所以他才会被她吸引以至于后来真的爱上她。

许之怀的朋友都说遇到方时嫤是他的幸运。

可是现在这份幸运被他彻底搞砸了，她离开了。

即使知道他的计划后也没有选择报复，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痛的不行。

他忽然想起方时嫤去年生日时，一直很想去云南。

但是因为怀孕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南。”

助理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许之怀已经挂断了通话。

他转身冲进雨里再次返回机场。

定下了一张去云南的机票。

第二十三章

午后的阳光把青石板路晒得发烫。

方时嫤正伸手抚平床单边角，沈言之已经踩着木凳系紧了另一头，他额前碎发梳起来露出半截光洁的额头：“这边够高了，我来就行”

“当心摔着。”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