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院长,你在哪?”

“普外病房,严医生,是阿灏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程瀚的情况目前还比较稳定,还有三天便可以完成预处理。但是。”

“但是什么?”程越听到严医生说话吞吞吐吐心里面不由得又是一阵发紧,原本紧蹙的眉头越发的拧成一团,背靠着墙壁有点支撑不住。

“但是你的身体检查结果很不理想,外周血红细胞容量偏低,血红蛋白浓度并没有很大的改善,依然是中度贫血状况。所以,这次的手术,我并不建议你做。”

“我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而且,严医生,你知道,从化疗的第一天开始,阿瀚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我中途退出。”

“但是你也必须认识到你现在的状况,从你的心电图检查结果显示,供血不足已经给你的心脏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不出所料的话,你最近心悸的频率应该不低。

如果在这个时候进行手术的话。一旦造血量跟不上来,你患上缺血性心肌病的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

“我知道。严医生,拜托。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

“程院长!”

“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去你那边。”

人们都说,老师是蜡烛,自己照亮别人。严华冲放下电话,看着手里面一摞厚厚的检查单子,大多数的指标不到正常值,沉甸甸的竟然感到心里面异常难受,医院工作将近20年,程越这样兢兢业业守着上一辈的重担他看在眼里。

如今又是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救一个已经恨了他这么多年不曾原谅他的弟弟。

这种感觉就像是蜡烛燃尽的最后一秒即使回光返照也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释放殆尽。

“程院长,如果这是你的最终决定,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住院休养!”

严华冲在办公室等了程越将近20分钟才看着他满脸的冷汗推开门,整个人摇摇欲坠几近站不住,好不容易扶着他坐到沙发上,那人却似连坐着都坐不稳当。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一直卡在上腹抠的指骨发白都不曾放下。

“好。”程越晕晕乎乎听着严医生带着不忍心的训斥,努力的抬起头来扬起笑容回答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一个字说出来竟是只看得见口型,听不到声音。

“我要先。打个电话。交代一下,不然。大家。还以为,我这个院长。失踪了。”

“我去安排病房!”

“严医生。”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