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肖灏在一早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他的身影,然后依然陪着李泽。
所以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肖灏不会追出来,本以为他的心意已定,本打算做不到祝福也试着相忘于江湖,却没有想到,肖灏竟然又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挽回。
“肖灏,你们肖家的男人似乎对于自残自虐的苦肉计都是如出一辙使用的炉火纯青,就像当时肖沛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他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回了袁多多后半生的相伴相随。
可是,肖灏,你忘记了,我不是袁多多。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来挽回你对我的诚心,那你这次却是想错了。”
肖灏清醒过来是一天以后,失血过多造成的无力感让他连睁开眼睛动动手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的分外吃力,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肖沛一章疲倦略显苍白的俊颜,没有程越。
“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别,扶我起来坐会儿。”使不上力气肖灏只能求助于肖沛。
肖沛撑着床冷眼看着肖灏,眼神中分明是冰冷的愤怒,手下没有动作,连带着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丝几丝怒意。
“你现在情况还不能移动,勉强躺着吧。”虽是这样说,肖沛还是扶着肖灏稍微起身在他头下又垫了个枕头。
“肖灏,让我这么说你!你有多幼稚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自虐的手段,你是想剖腹自尽还是想自残?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你的事情心脏病发差点救不过来?”
“你说什么?”肖灏双眼微阖,听着肖沛不曾如此愤怒地数落,他其实也不清楚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拿起的水果刀,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刀子没入腹部的时候那种冰凉的触感像是要把整具身体都撕扯开一样,刚刚清醒过来但是那种疼痛却依然清晰如初,这个时候骤然听见肖沛说的话,一时激动便撑着床边想坐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又重新跌了回去。
“咳咳。老爷子怎么会知道?”
“程越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坐在他对面陪着下棋,他的听觉多灵敏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老爷子怎么样?”
“在下面的病房做氧疗,估计快做完了。”
“阿越呢?”
“不知道。”肖沛不是没看到肖灏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和失望,他不过和袁多多陪着老两口回了一趟老家,老爷子前一秒还在和他说着过些日子让肖灏带着程越也回去住上几天,那边山青水绿空气清新对程越的身体很有好处,然后程越的电话便响起来。
老爷子甚至还趁机将了他一军笑哈哈的说真是与程越心有灵犀,他也漫不经心的接起来电话笑呵呵地开了句玩笑。
但是电话那头程越带着浓浓的疲倦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说肖灏出事了,让他赶回去。
老爷子是军人出身,年轻的时候在特种部队待过,敏锐的听觉自是不在话下。
尽管连他都听得吃力,他却一字不落听了进去,当下从他的手里拿过电话便问程越发生了什么事情,程越在那头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被老爷子逼着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几乎是连夜从老家赶回的医院,老爷子见了肖灏的模样甚至听到了李泽的名字便心脏病突发进了急救室,程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人电话里只说,这几天要出差,要他回来照顾肖灏。
其实他多少明白程越的心思,从认识他的时候便知道这人平日里和他们嘻嘻哈哈永远不知疲倦,骨子里却是个揉不得沙子的人。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背叛,却经历了太多被抛弃的时光,肖灏又是以这样死皮赖脸的姿态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生活,最后,却是这样荒唐的结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