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握着手机看着落地窗外面夕阳西下染红的火烧云,果然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道这片窗外的景色他还会看多久,深深的疲惫感弥漫在心头久久不散。
“肖灏,过完这段时间,我们去度假吧,我想休息休息了。”
“好,去你想去的挪威。”
肖灏心头闪过疑惑,程越的声音明显听着疲惫无力,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来,这是程越第一次提出来,想休假。
“阿越,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先挂电话了,有个会议要开。”
“照顾好自己,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后来肖灏一直后悔,如果他如果他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分神。如果他哪怕再锲而不舍多问几句,或者他能够闲下来打开电视看一看电视新闻,会不会,他的阿越,在那段日子里面就不会那么辛苦地一个人支撑。
程越挂了肖灏的电话,内线已经拨了过来。
因为有三分之二的股东达成合意要求召开临时股东会议,会议事项已经基本定下来,是关于院长的存废问题。
程越从床头柜的最下层翻出来前两天从药房开的强效止疼药吞了两颗,挂过水以后的胃并没有彻底消停下来,疼痛甚至又有开始复苏的迹象。
担心自己撑不下来,他不是不够隐忍,而是害怕极了程瀚的眼神。除了厌恶便剩下的是仇恨,那么就算是要倒下也不能倒在他的面前,那将会是怎样的讽刺?
程越进了大会议室的时候,所有股东竟是像约好了一样悉数到齐,程瀚坐在一群中年大叔之间显眼又突出,兄弟俩遗传了顾静言精致的容貌和程以凡临危不惧的霸气。
就算是年轻的小辈,坐在那里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程瀚正在和旁边的人低声交谈,双手交叉着虚搭在胸前,脸色却不太好,嘴唇微微的发白,眼眶附近竟然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阿瀚,是不是这些日子你也不好过?
是不是你也有过无数次的挣扎和绝望?
程越推门进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目前看来,虽然知道程瀚拥有一半的股份却依然不到接管的年纪,程越还是最大的股东。
“各位今天结伴前来是有何指教,我听说,诸位想要废除我这个院长可有此事?”
“院长的能力问题很重要,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全医院所有医护人员便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还怎么进行正常的医疗活动?”
有按耐不住的人开始随着程越的话接下去。
“那陈叔叔的意思是说,我能力不够还是说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摆设?”
“这本就是能者居之的问题,医院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们并没有看到作为院长的你有什么有力的举措。
反而让医院陷入更加两难的境地。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否有能力和精力再处理医院的事务。”
“在座的都是这样的想法吗?”
“我们都是商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经济效益,程院长如果能够处理好这次的问题,我们还是可以考虑。”
“好啊!现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应付媒体记者,所有的医护人员还都奋战在救护的第一线上,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你们作为股东却在这里纠结院长是否存废的问题,倒是给我说说,你们的能者居之是个什么理?”
“程院长此言差矣,我们正是为了医院着想。所以才不想在这个当口因为某些人的失职将医院多少年来建立的口碑毁于一旦。”
程瀚的针锋相对在程越的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他胸口闷滞了几分,已经消停下来的胃竟也跟着强烈地了两下,程越下意识将虚搭在腹部的手用力往下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