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担心和现在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如此强烈的对比,在告诉他,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久违了的一种心疼,从心底里面慢慢的升腾而起。

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深刻的体会。原来,那个时候,自己被推进手术室,住在icu的那几天,肖灏所承受的那种痛楚和恐惧。

真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刚刚手术中程越是有多庆幸,庆幸并没有并发性的腹膜炎,割下来的阑尾已经肿大穿孔,就差那么一点点。

程越找了一张稍低的椅子,倚在床边,身子半/贴/在/床/沿卡在胃部去/抵/抗那/里/面来//回翻/搅/的/疼/痛。

从被子里面找出来肖灏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还是,他的手还是冰凉,十指相扣,竟是相互取暖的一种方式,程越慢慢的把肖灏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然后用额头抵上。

明明知道他到明早才会醒过来,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原来,守在身边,即使他感觉不到,也可以换给自己一份心安。

刚刚进病房的时候碰到了肖灏的秘书,原来他这几天几乎是不眠不休,那天下了飞机就开始东奔西跑,疏通关系。

那边的工人及家属闹事,事情很棘手。负责人见主心骨赶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肖灏确实也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先稳定躁动的工人,又与家属周旋,配合事故调查,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处理妥当,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还是出了事情,一批专门闹事的工人趁机想要多捞一把到工会去示威误伤了肖灏。

可那人竟然能够拖着伤口去应酬大口大口地喝酒把伤口弄到感染,却还不知死活的吃止疼药强撑着,甚至都没有提早发现自己愈演愈烈的腹痛。

程越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揪起来躺/在/床/上/的人狠狠地扇上两巴掌。

下一秒却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立场。

以前的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让人纠结气愤得牙痒痒。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麻药的药效过了肖灏都没有醒过来,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查房时间过了,挣扎着撑开眼皮,看到程越正半弯着腰,左手的病历夹不着痕迹地顶在胃部,站在旁边检查监护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