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有点。”
“我昨天晚上正好有台手术没赶过来,你一直这样烧着不行,我打算给你加退烧药,药量稍微猛一点,肯定会刺激你的胃。”
肖沛被昨天晚上的高烧折腾的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会儿头晕晕的更甚。这种磨人的痛苦实在让他没了耐心。
“没事儿,你用药就是了,我抗得住。”
“用药之前得多少吃点东西,吃完以后我让护士来给你挂水。”
“行。”
和程越说了几句话肖沛便又闭着眼睛。
肖灏从程越进来目光就落到程越的身上再没移开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今天程越的脸色甚至比躺在病床上的肖沛还要糟糕,看他给肖沛做检查的时候虚晃的身影,问话也是尽量简短,偶尔不着痕迹的拿病历夹子的一角顶在上腹然后又悄然移开。
至于程越和肖沛的对话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面。
直到程越带着人离开,他的眼神还是迷离闪烁着,心里面风起云涌。
这样魂不守舍的自己从来都不曾有过。
这样不着边际的自己也从来不曾出现过。
甚至是在家里面的人万般阻挠的时候。甚至是在李泽刚刚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消沉过、自暴自弃过。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沦陷过。
痛着他的痛,累着他的累,担心着他的担心。
这样的自己让肖灏有点心慌慌。从来没有过的寝食难安,从来没有过的无所适从。
像是把一颗心抛在漫无边际的夜空里面,却是在无形之中给它上了一道枷锁,看似在自由散漫的飘移,但是无形的束缚却更是可怕。
肖灏回过神来程越已经是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病房,肖沛兀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刚才护士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等等要挂退烧的,先让他吃点东西。
肖灏自己跑着到医院外面的那家粥铺打包了两份粥,热乎乎地带上来。
肖灏先去了程越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不光程越在办公室里面,乔家文竟然也在。
肖灏敲门是乔家文来开的。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咯噔了一下,那份担心更加浓厚的升腾起来。
没有理会他的阻拦,肖灏提着保温桶径直穿过办公室走向里间的休息室。
程越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左手背上打着点滴,身上的薄毯盖在胸腹间,随着一深一浅呼吸的上下起伏,他的眼睛微微闭着,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
“家文,是不是护士来通知三号手术室的病人已经准备就绪?”
隔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响应,程越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肖灏。
手里面提着两个保温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底流露着一分毫不掩饰的心疼,让他本来想要发作的恼怒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你等会儿还有手术?”肖灏不答反问,腔调已经是带了微微的恼怒。
“对。”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要去做手术?你就不怕你自己一个趔趄把病人健康的小肠当做坏死的盲肠给切了?”
“肖少大可不必担心,我虽然带着眼镜但是眼神还是好使的。”
“你听话的时候都不听重点的吗?”
“哦?那你是担心我一不留神出个医疗事故我的医院倒闭致使你家肖沛和袁多多都没地方住院了吗?”
“程越,你就是油盐不进的主,关心你一下我还是千错万错十恶不赦了?”
“肖少,你的关心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肖灏看着程越细长的眼角自然地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