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啊?我连说话稍微大声一点都要瞪上我好几眼。”

乔家文的口气十足的抱怨,肖灏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发,竟然冲着乔家文歉意地笑一笑。

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好端端地又了?”

“这不是该问你的嘛,每天就你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了。”

“我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陆子谦走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异常,就是说他昨天食欲有点不好。”

“胃病是心病,更何况他这次损耗这么大,不能掉以轻心。”

“我今天不去公司。”

“我等等让护士过来挂水,刚睡的时候又烧起来了,我不敢再用退烧的,只能物理降温。”

“知道了。”

“我等等还有一台手术,有事的话先叫护士。等止住做个胃镜检查一下。”

肖灏重新回到病房,程越折腾了昨天整整一晚,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快到早上那会胃里面难以忍受的疼痛才逐渐的消停下来,逐渐恢复到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连肖灏和乔家文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都没能把一向浅眠的他吵醒。

刚刚听到乔家文说那些话,肖灏已经是自责的不得了,恼怒自己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沉,突然之间的无力感充斥在胸口让肖灏有点不知所措。

慢慢地坐在程越的病床前,细细地看他昏睡的容颜,憔悴不堪,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苍白,好久不再皱起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肖灏知道,通常这样的表情肯定是他痛极才会无意识的流露出来,抬起手来手指轻过他的浓眉,长长的睫毛,有点干裂带着血痂的唇。

肖灏打电话给秘书自己今天不去公司,晚一点送资料过来处理。

然后又打电话给家里面熬点粥让秘书去拿,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是梁木槿从家里面送饭过来,肖灏感激的同时又有点小别扭。

毕竟都是程越曾经爱过的人。即使如今两个人已经是琴瑟和鸣,却是不知道程越心里面的感觉,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不自在。

打着一点小算盘,肖灏在电话里面耐心地嘱咐着阿姨,忌口的和不爱吃的一样一样不厌其烦细细道来,又不放心确认了两遍,啰嗦了半个小时才把电话挂了,却又突然想起来程越喜欢喝熬得时间稍微久一点的粥,又把电话打过去啰嗦一通。

第44章

护士过来给程越重新挂上水的时候,他依然昏昏沉沉睡得不甚安稳。

小护士无意中提到昨天过来挂水的时候何晨在程越病房里,一直想不通程越为什么突然病情反复的肖灏终于是明白过来。

家人永远是程越心目中安难以愈合的伤口,每提起一次都能够让他失了力气,没了希望。

肖灏紧紧握住程越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攥在手里面来回蹭着自己的脸颊,那种不可抑制的心疼像是夏天疯长起来的草一样,缠绕在心里面蜿蜒迂回着,纠结着他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紧缩着疼痛。

程越果然如乔家文预料地一样又烧起来,苍白如纸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酡红,昨晚被他咬破的嘴唇干裂得渗来,貌似胃里面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昏睡而减轻,程越细长的睫毛无意识地轻轻抖动着,肖灏忍不住探过身去吻住他干裂的唇。

“阿越,教教我,该怎么样才能不让你这么痛。”

“妈妈。”

肖灏微弓着身子伏在程越上方,刚刚吻上他的发梢,便听见他口中破碎的呓语,黯哑的声音痛苦又绝望。

“妈妈。好冷。”

“阿越。好冷。”

程越似缩了一

子,把头往被子里面拱了拱,这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