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破裂。”

“为什么不让我向你爸爸他们解释,宁愿他们一直这么误会你,还要把我送出国。”

程越看看何晨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当初那件不愿启齿的事情,或许又是撕裂了程越心底最痛的伤疤,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胃又开始作祟,不规则地在手底下胡乱跳动,程越不动声色地收紧了盖在被单下面的手,微微握拳抵在胃部,抵抗着一波又一波逐渐泛上来的疼痛。

“您的治疗方案没有错,妈妈当初为什么不做手术您比谁都清楚,肿瘤的位置太偏,手术的风险本身就很大。

那么一下的撞击导致肿瘤提前破裂,摘除的风险加大,止不住导致的手术失败,是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的。

您是妈妈极力引荐的的师弟,从发现那个病开始就一直是她信赖的主治医生,您的专业水准我很清楚,我也知道,在您心里面,比谁都更希望妈妈活下来。

更何况,这事起因在我,让您受不白之冤便是我程越无能又无承担之勇气了。

至于爸爸,他那么爱妈妈,如果让他知道是他出去的时候没注意推了妈妈一把,妈妈没有站稳撞到茶几上,爸爸会内疚一辈子。”

“阿瀚呢?他不是不说理的孩子,兄弟两个之间总是可以沟通的。”

“阿瀚当年亲眼看见妈妈倒在我的怀里面,我的事情已经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冲击,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形成。

更何况再让他知道妈妈生病的事情,我做不到。妈妈从小就那么宠他,他那个时候不过才刚上高中的年纪,又未经世事,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何晨站起身来,帮着掖掖程越的被单,走到窗前。

“阿越,当初你也不过是刚刚毕业实习的年纪,突如其来的重担,这么一家庞大的医院那么多人的饭碗全都扛在肩膀上,其中的辛酸何尝不是你一个人在吞咽。”

“那是妈妈的遗愿,总不能再让她失望一次吧?”

“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程越苦笑着扭过头,胃里面的疼痛愈演愈烈,像是蓄势待发一样,攒够了力气便疯狂肆虐着,抵在胃部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死死扣着,怕是不转过头去,眼底遮不住的痛楚就会奔泻开来。

“阿越,其实,你妈妈还是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

“是我对不起她,守护住她留给我的东西我才觉得我还是妈妈的好儿子。”

“傻孩子,还是和你妈妈一样傻。”

“您不是也一样,守着对妈妈的爱慕至今未婚?”

“臭小子,在你的面前,我那么一点觊觎之心都无处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