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程越心里面微微泛酸,这么一副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画面让他既是羡慕又是难过,满心的落寞和胃里面激烈的疼痛撕扯着他忍不住深呼吸一口。
怕是再多待一秒,就算自己受得了,这脆弱的胃也会受不了的吧?程越微微苦笑,握拳掩着嘴唇轻咳一声。
有些不稳的站起来起身向陆子谦和梁木槿告辞。
第24章
拒绝了木槿要开车送他的好意,一边玩笑着说要为出租事业做贡献,一边赶她回去照顾老公和孩子,他努力的忍着胃里面的撕/扯,慢慢的走出了她的视线,却在下一刻原形毕露,那份伪装再也坚持不住,跌跌撞撞地扶着路旁的树开始撕心裂肺的呕吐。
“呵呵,程越终究是你自作自受,如此琴瑟和鸣的画面到底是你自己拱手相让,还在留恋什么?”说罢程越狠/狠/的把手摁在胃上。
晚风吹过,冷得甚至有点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掐/在/腰/间,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努力挣扎着爬上岸后筋疲力尽,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深地喘上几口气,然后再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不想打车回家,那里冷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家徒四壁又有什么区别?搬出来这么久,竟然还是不习惯,竟然还在贪恋!
夜晚的路上秋风萧瑟,周围的万家灯火映衬着程越苍白惨淡的脸,原来传说中的形影相吊,踽踽独行,竟是这般凄凉。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酒吧的门口。
抬头望了一眼归人。
像是呼应着他现在的心境一样穿透目光直接就写在了他的心里面最的地方。
哪里可以让我归去呢?
透过窗玻璃看到窗前摆放的那架钢琴,程越不由自主地便推开门走进去,点了一杯威士忌,坐到钢琴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着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幽幽的拉扯过心上,带着萧索又凛然的味道。
程越默默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整间酒吧的上空便弥漫上了一股忧伤的味道。
the day i lost my love。
深邃的夜里,柔和的灯光下面,身穿米白色风衣的男子,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妖娆而绝望。
岁月总是有它无法触摸的角落,总是有一些心事适合枯萎,却最伤人。
程越那犹如天生医者般的细长苍白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翻飞,悲伤随着音乐渐渐流淌。
“阿越,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哦。”阿瀚出生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妈妈一手牵着他,一手拍着襁褓里面的程瀚这样说。
“程越,你这个逆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败坏门风的畜生来丢我们程家的脸。”
爸爸愤怒的指责,妈妈失望的眼神,他的无所适从。
“哥哥你真让我恶心,你把妈妈还给我,我恨你。”阿瀚的声声谴责,像是穿透耳膜一样直接让他心力交瘁。
“程越,来不及了,我已经爱上了陆子谦,很爱很爱。”是木槿淡漠的眼神,坚定毫不回头。
“程越,我喜欢你。阿泽,不要闹,我困。”肖灏的脸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琴声似乎越来越快,最终像脱力般戛然而止。
程越的眼角不期然一滴眼泪。
最终的最终,那些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终将离他而去。
肖灏上午刚刚出差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公司便被一群狐朋狗友直接劫持到了谢晖他家那口子刚刚开业的酒吧里面。
强势如谢晖,冷酷如穆嵘。
同样是不被认可的爱情,却因为两个人的坚持与守候,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