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容颜,却是一片冰凉的空气。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也不过是一场虚无而已。
乔家文再拎着大袋的药水瓶心急火燎进了程越的办公室,休息室的床上却不见他的踪影,正疑惑间,却看到了床的另一边若隐若现的身影,一个箭步绕过去。
打翻的药瓶滚落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没入米色带着大片血迹的羊绒地毯里面有点看不清,而程越就那样单膝跪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却是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呻/吟。
一只手带着淋漓的鲜血狠狠的按在胃部,另一只手拼命的捂着嘴唇,狂涌而出的血顺着苍白消瘦的指缝倒流到手臂上,看到阳光下突兀显出来的身影略微仰起头嘴角竟然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大雨肆意的冲刷着挡风玻璃,刷雨器一左一右快速的挡下冲刷而下的雨水却奈何不了越来越密集的频率。
肖灏一手握着方向盘,开着蓝牙继续与施工方讲电话。
他不过是刚刚视察完工地上面的动工情况,安全帽还挂在头顶没有来得及摘下便进了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与工程方做协商,手机在口袋里面不依不饶的震动有点歉意的接起电话来。
电话里面小护士慌乱又急促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就像是地狱里最急切的呼唤。
“肖总,院长吐血止不住,已经送往手术室,乔医生让我通知您。”
甚至来不及和旁人说一声抱歉,肖灏随手抢了一把钥匙便开着车像疯了一样狂飙着往医院赶。
从郊区到市里面的路程需要经过弯曲的山道,坑坑洼洼的路面被积水覆盖,肖灏的车子开到极快。
甚至在入弯道的时候,他都不曾减速,大力扭动着方向盘,车子几乎是飘了出去。
明明早上走之前,他还安静的靠着病床在看书,那样的闲适自然,超然物外。
即使对他冷冰冰爱答不理却还是好端端的样子。
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不过是出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站在医院的门口,肖灏的颤抖着有点迈不开步子,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着找到了护士说的手术室,只是空旷的手术室门前,浅蓝色的长椅上,乔家文弯腰抱着头坐着一动不动,墨绿色的手术服上面大片大片的血迹几乎将衣服染得变了颜色,带血的皮手套扔在一旁甚至滴着血。
“家文?”
肖灏问出话来的时候声音颤抖着连腔调都变了,隔着牙缝挤出来的两个字几乎连贯不起来,坐在那里呆滞了许久不曾有反应的乔家文慢慢的抬起头来,眼底深处涣散着没有焦距,怔忪了好久,然后才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猛然站起来使足了力气抡起拳头便冲着跌跌撞撞朝这边过来的肖灏砸了过去。
肖灏根本没有料到向来稳重冷静并且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乔家文竟然像是着了魔一样带着歇斯底里的狂怒挥着拳头一拳一拳砸过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然后便伸手反撑着后面的椅背任由着纷纷扬扬的拳头落下来。
乔家文歇斯底里发泄一通,眼眶发红,冲着肖灏嘶吼着把手中的病危通知书摔在肖灏的脸上。
“肖灏,你他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老子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