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去,恰好和醒来?得秦鹤川对视着,一时间?,两人?皆没说话。
半响,谢杳缓过来?了些,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只是这一看,她清冷淡然的眸色霎时冷了下来?。
“阿杳。”秦鹤川的手沿着她纤细的手腕向?下,想去握住她的手。
谢杳神色冷而疏离,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时间?过了。”
她和宋涟定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秦鹤川不会不知道。
他?是故意不提醒她。
她身子还有些无力,撑着从床上起来?,几次推开秦鹤川的触碰,醒来?的情绪极度的冷静:“出去。”
“秦鹤川,你出去!”
自幼规训教导的缘故,再过生气?,谢杳也说不出过分的话,这句已?经是她压抑着情绪到极致。
她冷着眼看着眼前这人?,不用想都知道,这几天下来?是外头的人?都被眼前这人?拦住,进不来?,不然她也不会错过了时间?。
秦鹤川僵滞了下,眸色是压抑的晦暗和沉冷,他?想说什么,只是在对上谢杳面上许久未出现的抗拒和恨意时,良久未言一句。
直到看见谢杳站在落地窗前,是又要拨通电话,不知道要问谁,他?才沉着脸,眸色幽深的缓缓道:“宋涟死了。”
“……”
谢杳动作一滞,数秒后,猛地回头。
空气?凝滞几秒。
站在原地的秦鹤川慢慢捏紧的指节克制地捡起地上不知何时掉下的西服外套,再起身时,他?薄唇缓缓勾起很浅的笑,看似温和乖巧,漆黑的瞳里却幽深无比,藏着快压抑不住的疯狂。
“阿杳不高兴么?她死了。”
秦鹤川又重复了一遍。
还没从这忽然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谢杳语气?很轻:“不可能……”
她不明白。
宋涟约她,她知道这里面藏着的危险,也让人?做好了准备,她也知道她既然是从里头逃了出来?,定然是有什么要做的事。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突然的…
太不对劲了,这不可能。
见她不说话,秦鹤川将西服重新搭在椅背上,走到她面前,打开了宋怀瑾发来?的消息。
谢杳怔怔看着上面的字,瞳孔微缩:
“宋涟于昨日?夜晚七点跳江自尽,由于湘江流速太快,尸体目前还在打捞中。”
写下这段字的人?语气?太过淡漠,谢杳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这是宋怀瑾写的。直至看见上面的名字,才终于确认了事实。
秦鹤川一直在注意着她的表情,温声问:“阿杳信了么?”
谢杳垂下的眼睫颤了颤,静默几秒,她问:“宋怀瑾在湘城?”
秦鹤川没否认:“宋涟留了东西,在送过来?的路上。”
谢杳恍了恍神,还有些没从宋涟去世的消息里缓过劲来?。
大病初愈,她本?就是撑着身子要去联系已经在湘城安排好的人?,眼下却被告知一切都有变,整个人顿时竭了力般坐在了落地窗旁的椅上。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罩在了她身上,将那?因为高烧而异样苍白的肌肤和微红的唇衬得更透明夺目。
谢杳安静坐着,清落落的眼望向?窗外,一时间?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鹤川单膝跪在椅旁,修长指骨握住了她泛着白的指尖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神幽深又隐隐藏着亲昵:“她走了,阿杳不高兴么?”
他好像很关心她高不高兴这件事。
谢杳蹙了蹙眉,骨子里的一些规矩让她清楚,这是对死者?不敬,只是说出来?的是秦鹤川,不是谢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