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龄, 去和秦鹤川说。”
“嗯?”
“让他跟着我去。”
温长?龄茫然了,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乖乖应了下来去安排。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他将这件事去跟那位秦总说的时候, 对方周身的气场好像都突然温和了不少,就是看他的眼神?透着些古怪的意味。
温长?龄又不解的回?来问,但谢杳没解惑,只找了个理由又将他打发了。
两三日的时间眨眼而过?。
到了还愿的这日,京南忽然下起了雨夹雪。在京南郊区的山顶,上去的路只有一条长?长?的青石台阶。这样的日子,雨丝细软,像轻纱般拂过?人面和路,本就阴雨绵绵的,还要夹杂着些雪粒,气温都跟着骤降,就连上山的阶梯路也要滑上许多。
来这祈福和还愿已经?是谢家每年的仪式了。
每到正?月一日和接近年尾的这天,谢家的家主都会来为谢家新的一年祈福,为过?去一年的平安顺遂来还愿。
这样的习惯持续很久了,起码自谢杳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这么做着。
来陪着家主的人,也会有变化。婚前,是由彼时家主身边最信任的左右手,婚后,是由家主的身边人。
谢杳到时,秦鹤川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山脚下,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通身气质阴冷疏离。
她裹着身黑色披肩,身上穿的是保暖式黑色旗袍,上面绣着精美的白色牡丹花,脚上穿的是双方便?的平底鞋。只轻轻看了他一眼后,就抬脚开始上山。
寒风瑟瑟,夹杂着雨丝,吹在黑色的衣服上留下一丝丝暗痕。但谢杳身上却看不到一点?痕迹,秦鹤川几乎将大半个伞都歪在她这一边。
今日上山的路几乎看不到旁的人,这是谢家人已经?提前清场的缘故。这些年来,对这件事疑惑的路人有不少,只是每年只在年末,对外的说法?又是寺里休息,也就没有闹出什么水花。
一路上,两人之间像是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毫无交流,却又隐隐跟先前不一样了。仔细想想,是谢杳不再有明面上的情绪泄露,对秦鹤川的态度倒是“温和”许多。
所在的山上有不少菩提树,不知道?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上面倒是还有不少叶子,但因着风吹落不少,露出了上面来祈福的过?往路人绑的红线。
谢杳倒是没有多注意,只是身旁的秦鹤川忽然问:“阿杳还没有说我今日来陪还愿的身份。”
他当真是逮着机会就开始要名分。
“清越,我今天是来给谢家还愿的,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说这些?”
清越,是谢父给彼时的谢鹤川起的字,来由简单,鹤唳清越。
空气中寂了一瞬。
谢杳没有给他眼神?,只是目光专注地落在脚下的青石台阶上。
就算是换上了平底鞋,但隔着底传来的滑感还是让她注意力都要更集中些,小心翼翼的,是怕自己滑倒。
她这副模样倒是比平日里疏离沉静的样子要有人气些,秦鹤川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动?作,故意踩在石阶上掉落的黄色枯叶上,倒是和幼时一样,喜欢听踩树叶的沙沙声。
察觉他的视线,谢杳抬起了头,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这人说起了件旧事:“最近几年的来客倒是多了不少,连这上山路的树上都挂满了写着心愿的红条,也不知道?山顶那棵我们当年写的那条还在不在。”
他前半句还好,谢杳心底清楚缘由。
这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忽然起了烧香祈福或是许愿的风向,年初来祈福的时候,听着寺里的小师傅都说近些年来求财的人多了起来。
还有弄出了姻缘签的客人,甚至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