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谢杳就上了楼。
等看见露台上那幅场景时,也跟着怔在了原地。
谢杳反倒是最先清醒的。
但她只是目光悠悠地看着二人,并未出声。
直至周旁不断有人递来了目光,意思也很明确,希望她能制止。毕竟眼下这场合只有她和秦鹤川地位相当。
谢杳蹙了蹙眉,声线极轻地问了句:“他为什么掐她?”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沉默。
没有人知道。
立在那处的男人大抵是怒急,连露台边的动静都未察觉,像是眼里只剩下……要宋漪死。
到底是不能让人家的生日宴真出了事,又加上想起傅司锦那日说的话。
谢杳停了两秒,略微掀起眼帘,沉着眸子安静地望了过去:
“秦鹤川。”
原本还盛怒的身影骤停。
“松手。”
须臾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原本还紧掐着女人脖颈的人动作僵硬地松了力道。
被他放下,歇了力的宋漪直直瘫软在地上,眼尾泛红,满目惊恐。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看她的情况。
而谢杳,雾蒙蒙般的眸子划过一丝异样,见事情差不多解决,神色平静地就要转身离开。
还伫立在原地的人像是忽然回神,猛地跟着她的身影要离开。
第10章 第 10 章 “我给她准备了最好的……
狭长的走廊上,灯光昏暗,透明窗外是忽然扬起的飞絮。
京南,下初雪了。
走出别墅的路上,谢杳知道身后一直有只小尾巴。
但她没有回头。
直到腰线处的旗袍被人揪着,向后拉着,使的那点力道让她无法继续向前走,只能停下。
走廊内,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分不清颜色的画作,在这壁灯的暗影下,画作里的人物都显得狰狞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暗涌,娇小的身影立于前处,落在墙面上的影子好似被身后那尾巴完全裹挟住,挣不脱,逃不开。
僵滞的气氛停在了谢杳垂下的眸底,将那抹还未来得及完全隐藏的情绪掩盖住。她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等着,直到身后传来男人喑哑的声音:
“她想伤你……”
他在解释,解释他出界举动的缘由。
他在祈求,祈求谢杳不要因为这样的事厌了他。
那一瞬间,秦鹤川确实忘了,谢杳已经恨他许久。
这件微不足道的事与那些相比,堪堪无法比。
听见这声,谢杳莫名心口一栗,随之而来的是空荡荡的心口处疯狂想要钻涌的风流。
恍惚间,她好似察觉到了自己异样的不对劲,但只停留了一秒,那双雾蒙蒙般的眸底眨眼间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冷漠。
“我说过,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
她开口时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将本就僵硬晦暗的气氛拉向更深处。
身后的人霎时没了声,原本揪在旗袍上的手也松落。
灯光落在秦鹤川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上,光影闪动间衬得他有种诡异昳丽的美感,但那双好看的眼里却是慌张的。
秦鹤川过往数十年,从未在谢杳面前露出这一面,疯与怒。他从来都将在她面前的清冷干净模样维持的很好,即便后来他们之间决裂,他也只敢偶尔泄一丝情绪出来。
谢杳不再出声,神色平静地继续往前走。
等到飞絮般的初雪落在肩上时,她才终于对京南这次异样的早冬有了实感。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出事故的缘故,诺大的别墅显得格外清净,少有的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