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是洗澡完换了身衣服才来的,旁边的客卧还有浴室。
重新回?来后,见秦鹤川神色间闪过丝惊讶,她雾蒙蒙的眼微移:“这些日子,我?都住在?菩提山。”
起了这个头,难免要谈起别墅里?的秘密。
见秦鹤川坐在?床边,谢杳也毫无顾忌,直接走到这些日子她习惯睡的那一侧躺下,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但她这仿若早已习惯至骨髓的举动,却让一旁的男人身子一滞,半响,伸出手臂强势将?人揽过来,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额上。
谢杳没有抗拒,只是伸出手去触碰他浴袍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上面,是一道道在?那场车祸中留下的伤疤。
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谢杳每回?想起却还是有些恍惚,只觉得?不真实。
“那位宋夫人怎么样了?”良久,是秦鹤川先开的口,他神色沉静,幽深的眸往下看,定定落在?谢杳脸上。
谢杳弯翘的眼睫缓缓抬起,对视一瞬,才语气极淡回?:“宋怀璟说,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瘫了。”
谢杳说的是他的原话。
有的时候,谢杳也摸不准这位宋夫人到底求什么。父辈的事牵扯到自己孩子上,落得?这样的下场,到了如今,宋怀璟应当是彻底死心,说起话来才这般狠绝,毫不在?意。
得?了这个答案,秦鹤川幽暗的眼中闪过丝冷意,到底没说什么。
室内安静了片刻,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剩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暖气自带的暖黄色灯光,倒是为这冰冷的房间里?添了些暖意。
谢杳从被中探出整个下巴出来,轻声问:“不问我?为什么察觉到别墅里?的秘密?”
“阿杳想说自是会说,我?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秦鹤川俊美的面庞微侧,精致的轮廓被昏暗的光晕染的模糊,是沉默了几秒才回?了谢杳这个问题。
隐隐感觉到他在?避重就轻,在?逃避这个问题,谢杳心底疑惑,也没继续说这个,转而道:“秦鹤川,别墅的三把钥匙就放在?我?给你?准备的金丝屋里?,你?是想让我?发现还是不想让我?发现?”
秦鹤川黑如鸦羽的睫毛下,视线潮湿的落了过来:“是陈硕告诉你?的么?关于这栋别墅。”
谢杳是从秦音给的暗示想到的,并不想将?她暴露,只是很轻声回?:“长龄和?我?说,这别墅没有钥匙。”
所?以,她是察觉到异样,自己去找的。
秦鹤川缓缓垂下眸子,终于知晓谢杳今日格外?好?说话的源头,但话题就此结束,他不再有开口的打算。唯有手上圈禁的动作还不打算松开,像是想继续维持眼下的现状,没有期限。
谢杳虽然也喜欢,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心底空落落的感觉满足了些,只是有些她想了一个月的话还是得?说。
即便她察觉到秦鹤川还有东西在?瞒她。
“秦鹤川。”谢杳轻轻垂下眼睫。
“嗯?”秦鹤川疲惫至极的嗓音很轻的应了,他下颌轻轻压着谢杳的额头。
“我?想了一个月,关于我们之间的事。”
她这话一落,顿时感受到身上锁着的力道重了几分。
谢杳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清泠音色继续说:“之前对你?做的事我?很抱歉,秦氏的事我?帮你?处理好?了,就当是抵消了,我?们一笔勾销,我?放你?走。”
“你?回?到秦氏,好?好?经?营着,不用再做我?们谢家的赘婿,也不用做金丝雀。”
话落,空气中顿时成?了一片死寂。
秦鹤川眸色极深浓地看了谢杳数分钟,阴冷的底色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