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幼时体弱好不容易调理好,老宅里的人都是精心将她照看着,一年也未必能让她高烧一次。这种?熟悉的痛苦,让她迷糊的意识都清醒的感受着。
身上忽冷忽热,细小的汗珠沿着额头不断滑落,淌进衣服里。并未过去多久,有人开始强制给她灌药。那药让她苦的舌头都发麻,整个人都蹙起眉头来,泪水止不住的流。
一时间,旁的人分?不清这到底是被药苦着了还是旁的。
看守男见状,嫌弃说了句:“不愧是城里的娃,真是娇气?。真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她。”
有人小声?提醒:“别说了,人好不容易谈拢,非要让这姑娘过苦日子,要不是那个喜欢,估计都被卖给守门老汉了。”
“这烧能在后天前退吗?”看守男人轻哂了声?,转而看向村子里唯一能看病的老先生。
“这我估计难,这姑娘底子不是很好,起码得病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不成啊,这不吉利,哪有新娘子带着病成婚的。”
老先生叹了声?:“只能推迟了。”
听见这个答案,看守的男人迟疑了几?秒,转身离开。
……
不知道是不是谢杳这场高烧来的突然,又持续太久,接下来的日子她倒是难得过了段安稳日子。不但被送到了外头的单人房间,也短暂远离了担惊受怕的生活。
只是头疼的她也无法安眠,夜里时不时就要惊醒几?次,又重新陷入梦魇,混沌的意识完全醒不过来。
体温更是降了又升,降了又升,怎么都好不了。
意识沉浮间,她隐约感觉到这段日子一直有个人在照顾她,替她擦着身子,身体的本?能让她以为是秦鹤川,只是睁开眼看时,却只看到了衣服上极淡的花瓣图案。
不是他。
谢杳卷长的睫毛顿时沾了滴泪,沿着眼尾滑落至枕头上,沾湿了那一块。
或许是察觉到她眼下有几?分?清醒的意识,耳旁忽然听到了那个叫小花的女孩的声音:“清越,是你男人吗?”
没有想过会在旁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谢杳意识开始恍惚,空白的表情怔了许久。
“你高烧的时候,一直在念这个名字。”小花解释了句。
“所以,他是你男人吗?”
谢杳没有回。
小花继续说:“这里的人,很看中?女人的贞洁,他们本?来是要把你卖给村口守门老汉做媳妇的,是村长儿子喜欢你,将你要了过去。”
“但你不是的话,你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下场很惨吗?
谢杳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她不信。
一个多月了,她相信谢家和清越都在来的路上了。
小花继续说:“今夜有对新婚夫妻要办婚礼,可惜你生病去不了,冲撞了人家的喜气?。你如果?看见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林涸欢,你的朋友,她也要去吗?”谢杳的意识虽然不清醒,却还是哑着嗓子很轻的问。
连续几?日的高烧,她的喉咙已经被灼烧得如被刀片刮过一样疼。
这话或许有一定效果?。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花身子一滞。
半响,谢杳才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错了,没去婚礼,你应该也能看到。”
谢杳不解,扭头想要看她说的什么意思,却忽而听到一阵时重时轻的脚步声?向房间内走?来。等到门一开,她眸色微变。
“花儿,老先生在吗?我来拿些?止疼药。”
谢杳从未见过这么可怖的场景。
站在面前明明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