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等机会,等查到秦鹤川瞒下的真相。
但噩耗总是太突然。
在一个被日光洒满碎金的午后,长龄紧急打断还?在跨国会议中的谢杳。
是傅家来了电话,老爷子要见她一面。
“年前时,傅老爷子就时常吃不?下东西,说着晕眩无食欲,认识的老中医看了几回?,怎么调都调不?好。这初春刚来,又是雨又是风的,老人家身子骨不?好,直接染了场极重的风寒,到现在都未好全……最近这些日子,叫了不?少底下的来见,您是师门里的第?一个。”
长龄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谢杳失神站着。
将这事儿对她瞒住,是老爷子的意思。
因着她先前年关时也生了场急病,老爷子不?想?两染病气人的凑一起,更不?想?将自己身上隐隐浮现的死气过给谢杳。
老一辈总是在一些地?方格外的迷信。
料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面,谢杳并未停顿多久,中止会议后,就从衣帽间选了件黑色素雅的长裙,在柔软的裙摆随着风动在脚踝处飘动时,她未施粉黛的脸也展露在了谢家佣人的面前。
她走的突然,长龄紧急接手暂停的会议。
这趟车,是秦鹤川主动要开的。
“我送你去。”
谢杳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他几秒,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傅家不?欢迎你。”
对持间,秦鹤川薄唇无声笑了下:“傅老爷子这么不?喜欢我,指不?定?会被我气的身子都好了。”
谢杳安静凝视他,不?再说什么,直接朝着黑色轿车走去。
看她直接进了副驾驶座上,秦鹤川笑意敛了敛,抬脚跟上。
车上的低气压很?明显,就像外头忽然变的天一样,先前还?艳阳高照的天如今已被黑云压住,稠密的细雨打在了车窗上,眼?前可见的景色逐渐透出了雾蒙蒙的白。
谢杳纤长的眼?睫下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像是将自己与这周旁的任何事物?都彻底隔开。面上虽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她这副模样,秦鹤川却?不?是第?一次见。
上一次,是谢青君的棺前。
雨势越来越大,秦鹤川的目光落在了谢杳隐隐闪着水光的眸子里,等红灯的间隙,实在没?忍住伸手抚上了她左眼?眼?尾处,他的力道很?轻,却?还?是在谢杳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抹红痕。
“阿杳,别哭。”他低声道。
谢杳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将心底异样情绪都压下后,才?轻吸了一口气说:“母亲忽然离世,父亲忽然接了通电话也离世,现在,傅爷爷也要……”
“秦鹤川,这是我的问题吗?”
听出?她语调里的僵冷,还?有忽然起来的情绪变化?,秦鹤川漆黑的眸子顿了下,半响,才?道:“不?是你的错。”
谢杳抬起疏冷的眸子,字字质问眼?前的人:“那是谁的错?”
让她不?到二十就失去双亲,如今又要再度失去对自己极好的长辈。
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失控,就快将心底憋着的情绪完全释放出?来,直逼眼?前的人。
被她问住了般,秦鹤川漆黑的眼?凝在了她身上,里头是不?断翻涌的情绪,却?被他克制着,喉结滚动了下,始终没?有吐出?任何言语。
绿灯重新?亮起。
到底记着这是在车上,谢杳转回?头,极力压下情绪恢复平静,只是下一瞬,她雾蒙蒙的眸子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断放大,又滞缩。
“阿杳。”耳旁是男人声嘶力竭的声响。
车窗外,一辆陌生的白色轿车正以飞快速度朝他们开来。透明的车窗内,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化?着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