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时, 谢杳正在书案上画一幅山水画。
长龄说的兴奋,她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唇边带了?丝很?淡的笑意?:“倒是终于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长龄不解:“嗯?”
“想来是宋怀璟出?的主?意?, 给了?她选择,留下还是出?去?。”谢杳声音轻得温和,却?将宋怀璟的心思说的透彻。
“这送出?去?和留下来又有什么区别?我?怎么觉得送出?去?就?是让她去?过好?日子了?。”温长龄还是没明白。
谢杳想了?想,没忍住笑了?下:“你这话倒也没说错。”
“是留在这, 被家里的事儿磋磨,还是去?国外,过些安静消停的日子, 倒确实是后者更像好?日子。”
她这次说的明白, 长龄一点就?透, 瞬间明白了?那位宋总的意?思。
“之前看那位宋总对先头去?世那位的态度, 还以为他跟家里的这两位妹妹都?不熟悉呢,以为他不会出?手干涉。”
谢杳摇了?摇头,难得有闲心跟他说多些:“虽说这些年宋氏也是他管着, 但他却?不常回?京南,是真要与那三位断了?联系的。”
“不过是看宋漪再如何也没有做要人命的祸事儿,给她选择罢了?。选择与否,还在她自己。”
温长龄嘀咕:“这人还看坏和坏的不彻底的啊。”
说到这,谢杳不免也出?神了?些。
她还记着当年秦鹤川被救那出?事,说来也是宋漪的手笔。因着她将安眠药倒进了?秦鹤川的杯中,又趁着他不舒服滑倒进池塘里想着下水救人。
但其实……落水后秦鹤川就?清醒了?,本就?可以自己上来,只是察觉出?了?不对,将计就?计。
最后事情没闹大,不过是父亲看在宋怀璟已故父亲的份上,私下松了?口。
到底不算愉快的事。
谢杳不再说话,垂敛了?眸。
见她在想东西,长龄也不再打扰,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只是这天半夜里,天际边仿若一片浓雾盖得严严实实的,不见亮色,空气中充满了?雨前的泥腥味道。
景胭的电话来得突然,谢杳匆匆忙忙赶去?医院时,随行的一个人都?没带,连长龄也不知情。
她穿的单薄,较以往都?要随意?许多,外头只有一件杏色的大衣,里头裹着的是米白色衬衫和长裙,整个人透着股出?尘的温柔,但神色间却?难掩清冷疏离。
这个点的妇产科诊室没什么人,又是一家私人医院,不用太担心被人瞧见。
诊室外头的等待椅上,景胭戴着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腰身半缩不缩的,手放在腹部?上。因着入了?圈的缘故,她常年都?需要保持纤细的体型,谢杳来时,只觉得这一眼看过去?,她比一个月前都?要瘦了?许多。
见她来,景胭压不住慌张道:“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坐着坐不住。”
“阿杳,你说要是真的该怎么办啊?我?,我?怕……”
谢杳伸出?手安抚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不行,我?心慌。”
景胭是最讨厌有不确定的性子,神色间难掩焦虑混乱:“我?最近这腹部?经常不舒服,两个月都?没来例假了?,我?看网上的人都?说这个年纪还不规律的就?得去?看看,有可能长了?瘤也有可能是别的。”
“之前都?没这么痛。还是从那晚……”
她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声,一双漂亮的眼睛睁的圆圆的。
谢杳看她愣着,疑惑问?:“怎么?”
景胭神色一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