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地离开了学?校。
七月初,段宴参加完体检和体测以及面试之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段家才如?梦初醒,段宴根本不是成绩一般的学?生,但他因为报了提前?批,综合院校里的两大巨头便放弃了招揽。
他回到家时段伟雄也刚好下班回来,见到他格外高兴:“出息了,到时可别忘了把咱们家都带到J市去!”
连春英“嗤”了一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不想?去?那你?别去!”
段宴假装没听到,像个幽灵一样穿梭过他们的恶语相向与争执,回到房间喘口?气,这次他考得好,段伟雄倒是提前?暴露了。
当时他刚参加工作才两个月,在派出所忙到睡不到一个整觉,生活、人际和工作都在慢慢适应中?,段伟雄突然来个电话让他赶回去。
他顶着疲惫赶回来,才知道?段伟雄让他回来是因为他一个远到不知道?多远的亲戚,有?个胖到两百多斤的儿子,找不到工作,向让段宴想?办法?弄进公安里。
段宴当时疲惫不已,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回神后才忍不住笑了,好无语。
不说他当时只是一个刚入警的新人,就算他真的怎样了,也不能违规啊。
更何?况,一个两百多斤,看上去还有?点智力缺陷的,快四?十岁的男人,进入公安系统里做什么呢?抓贼抓不到,户籍科的信息化也搞不懂,去食堂也不会做饭……
“不行的。”段宴捂了一下脸,好脾气地解释,“现?在社会招警也有?很多机会,你?们再留意一下吧。”
兴许是没想?到段宴会这么直接地拒绝,那个亲戚看看自己的胖儿子,再看看段伟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说有?办法?吗?不是说你?儿子能办成吗?
段伟雄被看得脸红,他立刻暴跳如?雷把段宴骂了一顿,段宴想?回去休息,便起身不理会他,径直就要离开。
段伟雄气到头顶生烟了:“要不是当时我把你?买回来,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捡垃圾呢!三千块!那时候三千块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段宴的瞌睡立马消失了,他愣在原地好几秒,才缓缓转身看向段伟雄,段伟雄还在喘粗气,座位上的那个亲戚也懵了:“不是没人要……捡的吗?”
段伟雄这才回过神,连春英也立刻从厨房跑了出来,大骂:“你?在胡说什么!就是捡的!什么买的!”
段宴却明白了,这兴许才是真相。
他让段伟雄当着他的警服再说一遍,段伟雄吓得全身发抖,脸色刷白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段宴又笑了,他一个公安人员,居然就是被人口?拐卖的。
后来他没再回来过,段家也不敢联系他,他明白,自己身上的警服才是震慑他们的根本。
也是镇住了真相的根本。
可是他找不到证据,当年户籍管理并不完善,不如?现?今的信息化精准化,领养手续相关的知识也不够普及,法?律意识也较为淡薄,人口?拐卖很多,出于善心捡了孩子,怎么也找不到父母的便自己养大的家庭也不少,他只能找买卖的线索,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基因库也没有?比对中?的信息,他来路不明,归宿呢?
全世界那么多人,他却是独自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