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家。
当时刚毕业,也没有宿舍,只能在派出所的几个同事?的帮助下在附近的老居民楼租了个单间。
他踩着低矮的阶梯往上走?, 声?控灯时亮时灭,哆啦A梦拳头手艰难地打开门, 却见里面?早已开了灯。
段宴记得?当年租住的地方是所里一个前辈的老房子,便宜且采光不错, 他白天不用开灯, 睡前他习惯关灯, 所以当下他就愣在原地,怎么?灯亮了?
他站在门前警惕地观察周围一切,试图发现这一眼看透全局的小房子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段宴刻意没有把门彻底关上, 留着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然而窗帘被风抬起又放下的时候,门“咔擦”一声?关上了。
他立即转头看已经被关上的门, 再回头时发现面?前的塑料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她?眉眼弯弯,朝段宴开朗的笑:“还好?吗?你?的手怎么?这样了?”
段宴当下倒吸一口冷气, 后背发寒, 他看着林蔓寻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房子的天花板,一会儿看墙角的黄斑, 神情轻松, 比他印象中的林蔓寻活泼开朗太多。
就好?像是两个人那样。
“你?……”
段宴正要问她?究竟是谁,林蔓寻却立即食指放在嘴边小声?提醒:“不要问太多,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没事?了,那个老人呢?”
提起那个老人,段宴就神色复杂, 同事?告诉他那个转角处是一个很窄的小道,甚至不能叫小道,只能一个人抱着山壁缓慢通过,如果他再往前一些,忽视了大?树后的窄道,可?能就会掉下去,虽然那不是悬崖,但如果滑落下去也很难说会不会遇到危险。
段宴到底忘不掉林蔓寻,他看向她?没有刀痕的双手,还暗自放心了一些,只是忍不住疑惑:“你?是林蔓寻?你?怎么?在这里?”
“虽热你?很难相信,但我确实我自己。”林蔓寻叹息一声?,“从?哪里来我暂时不能说。”
段宴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抬脚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贪恋地用双眼描绘她?的侧颜。
她?问他工作?如何,是否辛苦,能不能坚持下去,他都一一回答,好?像十分熟稔的好?友般促膝长谈,林蔓寻告诉他未来他会在这条路获得?认可?,但具体是怎样的她?还不能说。
“那你?呢?”段宴问她?。
“我?”林蔓寻哼笑,“我当然也很厉害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段宴被她?的笑容夺走?心智,呆愣地自语:“这样的吗?”
林蔓寻被他迟钝的反应逗笑了:“不然呢?”
“对了,那个老人找到了吗?”林蔓寻靠近他,“我能去摸一下他吗?”
段宴愣了好?一会儿才?蓦然站直身子,果断拒绝:“不能!”
规矩是规矩,他再昏头也不会违纪的!
林蔓寻眨眨眼,叹了一口气,把他拉回原位坐下:“行了行了,逗你?玩呢,我在那边摸了很多了,也不是非得?摸……”
段宴当即毛骨悚然,再深吸一口气时他双眼睁开,中秋节当天,天气晴朗,他平躺在床上,白日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他盯着天花板失神良久,为什么?会接着那个梦继续下去?难道轨迹并没有改变吗?
他立马从?床上弹起来,趿拉着拖鞋就慌张无措地跑出房间,客厅的连春英和段伟雄在看电视,看了他一眼后漠然地继续看电视了。
段宴开门后还是把玄关处的钥匙拿上后再关门,顾不上形象是否邋遢,他拍了拍林蔓寻的家门,没有人回应,他的心脏被用力攥住,似乎喘不过气了,但还是接着又拍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