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像是慕迟小时候见过的,被放掉了很久的鸡血,冰凉的像是死鱼刮去鳞片再放置已久的触感。
慕迟在原地什么都没想,大脑完全空白着,维持摔倒的姿势。
潜意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主人却不想承认。
慕迟眼睛眨了又眨,发现自己还在原地,鼻腔里依旧是一股古怪的味道。
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后他才抖着声音叫名字,“周久,周久,周久!”喉咙一用力就是撕裂般的痛,可是他还在大声喊。
他站不起来,身体好像跟思想各管各的,黑发垂落在脸侧,有几缕粘在变得湿漉漉的脸颊上。
有脚步声,慕迟听到的第一秒眼眸都亮了,可马上他就听出来这是谁的脚步了。
男人的声音怜爱,“我说过,不要离开那个房间。”
他居然一直没有出去,关门声不过是假象罢了。
可慕迟不在乎,他甚至没有被吓到,一心问何斯,“周久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雪白的脸,艳丽的血,无神乌黑的眼眸,像是浅淡的水墨画突然被泼上了鲜亮颜料,诡谲但灼人的漂亮。
慕迟维持着一戳就破的平静,可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恐惧。
何斯跪在地上将恐惧的小羊羔揽入怀里,手指顺着雪色的脊柱沟下滑,调情似的摸法。
“你不该出来的,抱着希望总比现在好对吗?”何斯给了慕迟机会,可他也知道,慕迟绝不会听他的话,他为什么不能听话呢?
“所以,是老婆你的错啊,”何斯叹息道。
慕迟没有表情,像被设定好不能改变表情的人偶,只是试着掐住何斯的脖颈。
何斯没有躲,但那双手还是失误了,只掐住他的肩膀,慕迟声音大了起来,“你把他藏哪里了?”他与其说是大声的嘶吼,不如是在嚎啕大哭。
那张漂亮的小脸崩溃似的流泪,苍白得像是树上没有杂色的梨花。
你不是已经摸到他了吗?恶毒的话语在何斯嘴边打转,慕迟的手又找错了位置,拍打在他的脸上。
何斯唇瓣勾的弧度大了起来,他着迷地注视慕迟的崩溃。
慕迟有多崩溃,就会对他有多在意,他再也不能忘记他了,只要他想起在意的那个人,必定会想起他。
就像是缠绕着墓碑的藤蔓,午夜梦回最深处的阴影,永远不能清理掉,永远不能遗忘。
“我杀了他,”何斯肯定了慕迟的猜测,以一种极度愉悦的语气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快死了,你听到的声响,就是他最后的挣扎,老婆你不记得了?”
他的脖颈被掐住,那双被他亲吻都会起薄红的手指,现在却如死死缠绕的绳子般掐他。
慕迟这样专心到什么都容不下的态度是何斯从未体验过的,他心跳的好快,有窒息感,也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何斯秀气像高中生的脸出现红晕,情不自禁地念道:“老婆好棒,”他有一瞬间真的想现在就死在慕迟手里,甚至把脖颈上扬,更方便慕迟掐。
杀了我,不然你再也没有摆脱我的机会,永远,永远。
是慕迟手失了力,他心律失常,心脏每跳一下都是鲜明的疼痛,头脑的晕眩来的又快又猛,不能太激动的身体在强迫他放手。
再加一点力,只要一点慕迟用力最猛的食指抽搐,他呼吸促到快喘不过气,脑子突然断线,昏迷了几秒。
时间很短,何斯只感觉到慕迟骤然放松的力气,柔嫩的指腹像是在抚摸他。
慕迟想要继续,但何斯没有给他再掐上去的机会,他被男人抱住,听到兴奋到快摇尾巴的询问:“老婆你是不是不忍心杀我,你好心软。”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