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站到医院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路程,等到了医院住院部已经禁止出入了。
她去也是没有意义。
阮知遇直接回了家。
家里黑漆漆,她轻轻关上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她从鞋柜取出拖鞋换上,蹑手蹑脚朝卧室走。
她跟蒋阜的房间在二楼,到了二楼她意外发现蒋阜房间门敞着,还亮着灯。
本着不浪费电的原则,她纠结过后还是过去了。
房间没人。
被子叠得整齐,没人住的样子。
阮婷住院,而蒋阜人却不知道在哪儿鬼混着。
阮知遇关上灯回到房间。
卧室很大,却空。
不像蒋阜房间摆满了手办。
这一晚,她做了很多梦。
阮婷带她坐上一辆黑色轿车。
一路从县城到了市里,目之所及的绿意成了冰冷的高楼大厦。
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楼下,阮婷下了车,司机帮忙搬行李箱。
她背着书包,怯生生跟在阮婷身后。
蒋正因电话打不通,前台以没有预约不能入内为由将她们拒之门外。
于是,阮知遇和阮婷在楼外等。
阮婷踩着恨天高,脊背挺得笔直,烈焰红唇,大波浪卷发别着时兴的珍珠发卡,时髦又潇洒。
她坐在行李箱上,问:“为什么是蒋叔叔?”
他有什么好。
阮婷点了烟,冲她笑道:“我求富贵,你爸给不了我。”
她那时不懂。
阮婷如愿住进蒋家,不用在外奔波,做了家庭主妇。
陪着蒋正因将公司做大,从三层小楼搬到商业园区,成为扬城能数得上号的企业。
富贵是有了,人却成了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曾经珠玉般发着光的阮婷已不在,背也不再笔直,疲惫渐显。
她没空护理头发,为了省出时间做饭干家务,放弃了及腰的长发。她没空护肤买化妆品,每月从蒋正因那里得来的零花钱大多用于家庭的日常开支。
她的时间都用了在蒋家父子身上。
又得到了几分回报呢?
阮知遇睡得很浅,天刚亮,她就醒了。简单吃了早饭赶往医院。
让她意外的是蒋阜居然也在医院,和阮婷一个病房,躺在病床上,一只腿打着石膏被吊起来。
人是不能动弹了,却还有力气颐指气使地使唤人:“我早上要吃小米南瓜山药羹,金枪鱼牛油果拌饭!山药羹换成咖啡也成,我要保持身材!”
他这一嗓子把同病房的其他人给吼醒了。
阮婷连连向旁边的人道歉,头疼地蒋阜说:“我给你叫外卖。”
“外卖不干净,我不吃!”
阮婷躺在病床上,听他无理取闹只得松口:“那你等会儿,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
真是惯的。
阮婷宠着,蒋正因捧着,家里两个大人时刻围着他转,十几年的时间造就了蒋阜这么无法无天惹是生非的个性。
架没少打,事没少惹,局子没少蹲。
阮知遇在门口看不下去了,拧眉快步进来,将挣扎起身的阮婷重新摁回床上:“我去,你躺着休息。”
她狠狠瞪蒋阜一眼,刚进来就又出去了,出去之前没忘把得意忘形的蒋阜骂一通。
阮知遇径直去了医院对面的早餐店。
此时早餐店人不算多,大家都是带着饭盒或者店里打包外带。
她点了杯皮蛋瘦肉粥和一笼包子,慢悠悠找了个空位坐下,从纸盒中抽出纸巾擦了擦桌面。
回家给蒋阜准备早饭,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