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静,没有流露出太多难过,但越是这样,沈柚越看不下去,深深叹了口气,“行,我大概了解了。”
七年前,沈柚和阮知遇在海城读大学,一毕业沈柚就回了家乡,而阮知遇则留在海城工作。
直到五年前阮母因病去海城治疗,这一治便是五年。阮知遇忙于工作,忙于照顾阮母,也没时间跟沈柚往来。
毕业后她们几乎处于断联的状态。
如今她回来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所幸电视里往年的春晚小品播着,欢笑声不断,衬得气氛不那么沉重。
阮知遇拿起一个橘子剥,细心地将橘络也揭掉,递给沈柚,“吃个橘子。”
“到底你是客我是客?该我伺候你。”沈柚掰开,塞一半到阮知遇手里,“你怎么把橘络也撕掉了?”
“你不是不爱吃这吗?”
“那是我弟。我哪儿有沈回舟那么挑。”沈柚浑不在意。
听者有心,骤然听到沈回舟这三个字,阮知遇的心猛然沉了下来,呼吸滞住,就连身子也有些僵。
沈回舟啊……好久没看到他了。
不过,他应该是不想见到她的。
沈柚后知后觉,懊悔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赶紧打哈哈过去,把阮知遇往厨房拉,“走,做饭去。”
被拉走前,阮知遇把橘子放茶几上,一抬眸便看见电视旁玻璃柜里的全家福,只匆匆一瞥,连里面的人都没来得及看清。
有点遗憾。
对从来没下过厨的沈柚来说,火锅是最简单的。她拿出火锅底料就要往锅里放。
“等等。”阮知遇说。
沈柚略有些心虚,“见面最重要嘛,你可别嫌火锅简单,火锅很好吃的。”
“你说的对。”阮知遇从她手中拿过底料往厨房去。
这么多年了沈柚还没学会炒菜,跟到厨房却发现阮知遇往锅里放油,又将葱姜蒜什么的放进去炒,一连串操作后炒火锅底料。
虽然复杂但特别香!
沈柚看得懵了,“你放的这些都是什么啊?我就只认识葱姜蒜。”
一一讲解完,阮知遇说:“等我搜教程给你。”
沈柚坚定拒绝:“不要,我不下厨。”
她有父母,有弟弟,轮不到她下厨。
总能听到外面放烟花的声音,火锅吃了一半,沈柚端着碗往阳台跑,还不忘拉上阮知遇。
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绚烂却稍瞬即逝。
楼下花园中有小孩在追逐嬉闹,借着路灯能看到堆在秋千旁的雪人。
阮知遇指着那个秋千,说:“我记得高二咱俩趴在那秋千上补作业。”
秋千晃来晃去,字也写得七歪八扭,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选了那么一处在冰天雪地里补作业。
可能是为了弥补拖欠作业的愧疚?
俩人边说边笑,不知不觉脚边倒着四五个红酒瓶。
阮知遇也微醺了,抱着沈柚坐在懒人沙发上。
“年后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沈柚问。
一听她就是醉了,阮知遇也好不到哪儿去。
每次开口阮知遇都觉得酒气很重,唇齿间也都是苦涩的味道。
她撇撇嘴突然感到难过,眼泪啪嗒落下来了,“我往哪儿去?我不走了,打算一直留着扬城。诶,你这红酒怎么这么苦啊?”
沈柚张嘴刚想说话,门就开了,脚步声传来。
两个人都愣了。
是沈回舟回来了。
他一手提着一兜零食,关不了门,却怎么也不肯把袋子放地上。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关上门,才换上拖鞋。
家里